的老者喝得酣了,一手搭在薛良玉肩上,指指李迟迟,冲她问道:“薛庄主,敢问令爱今年几岁?可有婚配?”
“将满十九,不曾婚配。”薛良玉笑吟吟道。
“老夫有一侄儿,年及弱冠,相貌堂堂,也未曾定过亲事。”胡姓老者道,“我看令爱相貌出众,温良贤淑,不如……”
“哈哈哈哈,”薛良玉摆了摆手,摇头笑道,“这我可不敢胡乱答应,我家迟迟选婿,自有她的准则,眼光可独特得很。没准啊,席上这些少年英杰,她还挑不中呢。”
说着,他冲李迟迟招了招手,朗声笑道:“迟迟,胡大侠想替他侄儿向你提亲,你答不答应?”
“胡大侠的侄儿?”李迟迟扫视一眼同桌青年,目光在凌无非身上顿了片刻,摇摇头道,“不好,面都没见过,我不敢答应。”
“那在场的这些个少侠,可有你相得中的?”胡姓老头不嫌事大,索性问道。
“人家可是女儿家,这种话可不兴在人前说。”李迟迟故作娇羞,低下头去。
“哎,江湖儿女,不要扭扭捏捏,”薛良玉道,“此间若有你心仪之人,义父为你做主。哦,对了,钧天阁的夏公子已有婚约在身,你可别看岔眼,乱点人家。”
“义父这么说的话,那我可真就挑了。”李迟迟笑着站起身来,绕着圆桌走了一圈,停在凌无非身旁。
江澜立觉要起争端,即刻扭头朝她看去,只见李迟迟对着凌无非,笑吟吟道:“不知这位公子可曾婚配?或是已有意属之人?”
凌无非眉心一紧,直接便认定了她是来找茬的。
江澜连忙拍了他一把,让他赶紧回话。
凌无非轻笑一声,缓缓回头,抬眼直视李迟迟双目,干笑两声道:“在下腿有顽疾,过不了几年便得成残废。姑娘可别看走了眼,误了终身。”
“你有腿疾?”李迟迟一愣。
“哎,是不是因为上回在玄灵寺,单大侠那一箭?”席间不知是谁发话道,“被那金环箭射中了腿,可不是好玩的。凌公子若真是落了病根,可得早些想法子医治才是。”
薛良玉听到这话,默默放下手中酒盏,收敛笑容,正色问道:“凌公子的腿受的什么伤?”
“腿骨断裂,愈合之后,便落了寒疾。”凌无非淡淡道。
“薛某倒是认识一位医师,医术高超,”薛良玉道,“公子若有需要,老夫可以立刻派人请来。”
“不必。”凌无非断然拒绝,“死不了。”
江澜咳嗽两声,忙按下他肩头,冲薛良玉笑道:“他的意思是说,伤势已有好转,暂时不需要。”
“那这样的话,为何公子还要拒绝我呢?”李迟迟问道。
“姑娘看中在下哪里?”凌无非唇角微扬,挑衅似的说道,“尽可说出来,我立刻就改。”
李迟迟听了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什么也不说,直接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金海啧啧两声,道:“看来还是那妖女的迷魂汤灌太多了,以至于分别至今,仍旧让凌公子不能忘怀。”
“怎么,天底下就只有两个女人是吗?”凌无非面无表情,道,“不是选这个,就只能选那一个。诸位不是都觉得这位姑娘好吗?放胆追求便是,何必拿我寻开心?”
他这一席话,几乎得罪了在场所有人。江澜一看便知不妙,当即捂上他的嘴,道:“金掌门说笑了,您是不知道,我师弟早些年就放过话,说要终身不娶。他这人脾气拧着呢。我也是女人,瞧我跟他这么多年情分,不也看不上他吗?这种男人,靠不住的,真要嫁给他,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得看他脸色,根本过不下去!”
江澜说着,又转向李迟迟,拍了拍凌无非的脸,冲她咧嘴一笑,道:“迟迟妹妹,你可别被她这副皮囊给蛊惑了。除了这张脸,这小子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她虽不知二人先前有何恩怨,却看得出来凌无非这般态度,显然一时破罐子破摔,只能设法调转矛头岔开话题,引开众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