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气温总是降得比较快,不知不觉间新月已然升起,给整片果庄披上一层蝉翼般的银光。
两日的森林死里逃生之旅,两人一致决定在果庄内休整一晚。
反正果庄地方多,平日里也有不少小厮上山采摘,因此客房也修得多,不用担心没地方住的问题。
孟檀吃着李爷爷送过来的晚饭,趴在窗台上听了会虫鸣鸟叫,惬意悠然间缓缓阖眼。
隔壁:
江卓畔将那只火铳从怀里掏了出来,就着月色开始观察这支火铳,摸着上面的纹路,指尖划过的纹路都在点燃他心中的因子,莫名有种沸腾之感。
他将小本子也拿了出来,看了会先前记下来的地形路线图。翻到另一页,思索片刻后将那一片禁地的地形图也大致画了出来。
刚停下笔,耳尖微动,就感受到外面一阵不同寻常的威压之感层层逼近,他迅速往窗外看去,翻身下床,将火铳和小本子藏在了木床夹缝当中。
“开门!快开门!!”
巨大的力道将大门拍得震天响,还夹杂着阵阵怒喝不悦之声,惊得果庄内的猎犬也吼叫纷纷,果庄内一时间嘈杂无比。
李老匆匆和衣起床,提着一盏灯隔着大门问:“大半夜的,来者何人?是有什么事啊?”
二狗粗噶吼了一声:“钱家石料厂!听说过吧!今日我的地盘遭了贼,丢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我们一路循着踪迹找到这,那贼人定是躲在里面,赶紧开门!!”
眼看着一群人将大门拍得地动山摇,声响之巨大,来摘果的小厮们也是纷纷惊醒,探出头来问怎么回事。
李老也正焦急着,在果庄内安然度日这么些年,也经历过这样的事啊。
再说了,这果庄里全是一些珍稀果树,要是开门将那群莽汉放进来了,损坏了那可怎么办?
没等他再考虑,下一秒大门就已然被轰塌了。
二狗和大强大马金刀闯进来,随之黑压压涌进来一大群举着火把的小弟,凶神恶煞,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
“哎哎……各位好汉,这可不是能乱来的地方……这果树…”
李老连忙上前提点,奈何这渺小的声音落在大粗嗓门的吵嚷声中,激不起一丝浪花。
二狗和大强环顾四周一圈后,将目光锁定在那群采摘的小厮身上。
二狗将手中的斧头往地上一插,深深陷入泥地里,眼一瞥问:“那群是什么人?”
李老战战兢兢回道:“咱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请的自然也是正经人,这些都是我们酒庄的小厮,昨日刚到,来摘果回去酿造的。”
大强也走上前:“昨日到的?今日可有人出去过?”
“哎哟,咱们果庄采摘季忙得脚不离地的,哪还有那闲工夫出去啊,再说了,这七佛山也不安生,谁有那闲情雅致出门逛……”
二狗和大强对视一眼,火光下映照出两张阴测测的神情,当即高声道:“给我搜!”
一个个拿着火把的壮汉四下分散去了,动作粗鲁,丝毫没有顾及到果树上的水果。
李老担忧叫唤起来:“哎哎!你们轻着些,这水果都熟了,经不起折腾啊…”
孟檀翻了个身,幽幽睁开双眼。她平生最讨厌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吵闹。
立马直穿好衣服,感受到外头气氛不对,趴在窗边盯梢了片刻,眼看着那一群如蝗虫过境一般的人就要朝着她的房间冲过来。
李老还在劝阻着:“哎!那去不得啊!那是……”
“砰——!” 没等李老说完,孟檀房间的大门俨然已经被人粗暴踢开了。
一大群拎着火把的男人涌了进来,将整个屋子都照耀得亮如白昼。
孟檀半靠在柜子前,狭长的眸子中全是不耐烦,环胸站立,掀起眼皮道:
“本来我心情就不好。”
有人叫出来,回她一嘴:“你心情不好,关我们什么事!”
孟檀气急反笑,换了个姿势。
二狗和大强听到声响也挤了进来,看到孟檀这样一个悄生生美人就站在中间,抹了抹下巴,笑起来:
“哟,原来孟掌柜也在啊,久仰掌柜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闻孟檀手段狠辣,人精鬼算的,要是妥妥的玉面阎王,要是惹着了她,有的是罪给你受。
听着这轻佻的话,孟檀道:“哦?那还真是我的荣幸了,不知今日诸位如此大动干戈,是为何?”
二狗拱了拱手:“打扰到孟老板休息,实在抱歉,我们石料厂丢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这样急匆匆前来,也是为了……”
“丢失东西?” 孟檀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走上前幽声道:“钱家石料厂对吧?同样是在是在七佛山上做事的,懂规矩吧?”
二狗眼珠子滴溜转一圈,没想到这个孟檀看着年龄不大,知道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