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用你干了,等把你娘的病治好了再说!”
小女佣手里紧抓着钱袋,又笑又哭,弯腰不停鞠躬,拜过了众人后才跑着出去。
伦珠看了女佣背影一眼,吩咐刚才跟随沈凌霜的两个僰人,“你们两个跟上去,护她回家,她年纪小,怕是不懂有财不露,恐被有心人盯上。”
那俩僰人领命退下。
“你思虑周全,想的比我多。”沈凌霜道。
伦珠眉眼一弯,“这下你可放心了,还生气吗?”
“玉佩都拿回来了,我不生气了。”沈凌霜有点不好意思,又对着众人道:“刚才实在失礼!”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没给招进来的人立规矩,还是小姐大度,以德报怨!”掌柜抱拳道:“请各位担待,今晚我让厨子给各位做好菜招呼,由我付账!”
掌柜看起来生怕沈凌霜她们跑了,就像怕钱自己长翅膀飞了,得了伦珠点头,掌柜才松了口气,连忙让厨子准备起来。
事情总算平息下来,可沈凌霜还有一疑问,明明她出客栈时间不长,却为何如此之快便找到了呢?
小朱听了一笑,“还不是你走太快了,你才走没多久,那女佣就听了你的话,怕得一股脑瘫在地上起不来,哆哆嗦嗦地就全吐露出来了!”
“原是这样。”沈凌霜一叹,没成想是那句话帮了她,真是始料不及,竟觉有些哭笑不得。
沈凌霜分别了众人,要进屋子时,被重叔叫住,他指着沈凌霜手里的玉佩,迟疑问道:“这玉佩,是不是你父亲给的?”
沈凌霜一听,沉默了会。
重叔道:“看起来眼熟,许是我认错了。”
“眼熟?重叔,你见过?”
重叔道:“刚才我也没有细看,你若能交给我,我再仔细看一看。”
沈凌霜考虑片刻,递给了他。
重叔接过,寻了个视线亮的地方,他紧紧皱着眉头,沈凌霜见他这样子,在一旁轻声问,“可是看出了什么?”
重叔轻叹了口气,把玉佩还给沈凌霜,他的手有些颤抖,面上忧虑,对着沈凌霜摇摇头,开口道:“有些眼熟,可却想不起来,我想我应该是认识的。”
沈凌霜接过玉佩,心里有些失望。
重叔又问:“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吧?”
这问话比刚才还要坚定了些。
沈凌霜犹豫片刻,点点头。
“嗯…”重叔神情沉重,“这玉佩绝对不止那么简单。”
沈凌霜眼睛一亮:“真的?”
“总之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切不可让今日之事再发生!”
沈凌霜点头,确实,这次能拿回,下次可不一定,看重叔也有认识的迹象,说不定这玉佩真大有来历。
“好了,你休息吧,我回去好好想一想。”重叔道。
“有劳你了,重叔。”
沈凌霜转身回屋,却没有看到她转身的刹那,重叔表情变了变,有些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沈凌霜手里的玉佩一眼。
屋里伦珠摘下自己的面具,桌上摆着一碟桂花糕,他轻轻拾起一块,浅尝一口,又饮了杯茶,直到沈凌霜与重叔的对话停止,他才慢慢道:“有趣。”
倒不是他特意偷听,只是耳力太好,不想听也得听。
伦珠心道:这安宁公主竟是有点复杂,这琰帝赐他的夫人,他可得好好调查调查,若是包藏祸心……
想到此,伦珠正了神色。
……还有那日,小朱欲言又止的“传言”,伦珠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无论如何,他不能娶一个危险的公主到西南,伦珠知琰帝视他为眼中钉。
西南一带已由僰人统治几百年,势力庞大,若是西南揭竿而起,只怕琰国讨不得好。
屋里,沈凌霜将失而复得的玉佩重新戴好,藏在衣下,又摸了摸胸口,心里总算安宁。
除了这一插曲,在宜花镇的日子还算无风无浪,那日桥上的什么何家小公子也未来报复骚扰。
启程离开时,掌柜还带着小二在门口恭送,见伦珠这尊财主走了,很是心痛,口里呼着:“公子小姐,下次再来!”
沈凌霜这边的人再加伦珠那边的人,一上路可真是招人眼球,低调不了一点。
僰人外向热朗,不似琰国的人内敛,又会载歌载舞,人多了便也热闹了起来,再加上阿古木,他性子活泼,为人爽朗,经常挑起话头,活络气氛,送亲队伍和乐融融。
小朱也很开心,她缠着沈凌霜,向着天空的西南方向指了指:“你看,再过不久就到月芽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