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金兰如何大逆不道。
见重无烟脸色不好,金兰不由一笑,“听说琰国人人有礼,内敛涵雅,是不曾听过女子说这般大胆示爱之言吗?”
“确实不曾听过。”
“这有什么,遥想我娘亲年轻的时候喜欢我父亲,便扮作淑女来追,一言一行温婉柔善,对待我父亲那叫一个浓情蜜意,只是成亲后便露了马脚,时常语不惊人死不休,什么事儿都能拿来说,虽然我娘仿若两副面孔,可我爹也不曾休了她。”金兰摊手道:“我不过是向自己的意中人多说几句情话,你耳垂都红了。”
重无烟撇开目光看向地上。
“说书先生说的果真不错,你这般孤冷剑客根本就没和多少女子说过话吧。”
重无烟道:“你觉得我像孤冷剑客所以才来接近我?”
金兰上前一步看他:“是呀,我从小便喜欢听人说书,你这样的江湖侠士是我最爱的,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和说书人口中的侠客一样,我脑海里的剑客便是你这副打扮!”
重无烟移开话题:“小姐,可还要逛?”
金兰点点头,“我还没有逛完呢。”
“既然如此,您自便。”重无烟说完,转身便走。
与女子相处,着实累人,大抵是心性不同,见金兰望来的目光,重无烟很不自在,不是害羞紧张,而是烦扰。
见重无烟真要走,金兰叫了几声也没留住,她恼了一下,“这剑客果真如说书中的那般无情!”
金兰只剩下了自己,这风景便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她一个人顺着山道下来,嘴里嘟嚷着:“不找你便不找你,明日云宁就回来了!”
金兰口中的云宁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二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二人父母本欲结为烟亲,奈何金兰抵死不同,说要她嫁了自己当做好兄弟的云宁,便再不回家,要离开西南流浪。
两家这才作罢,云宁对金兰好,几近于偏宠,金兰却不觉得这是爱,而是二人自小的情谊,因为过于亲密而让长辈误会。
从金兰拒婚后,照样对云宁别无二致,没有一丝生分,与云宁勾肩搭背,同儿时一般,相约游山玩水,出门相会。
伦珠曾劝过金兰,说她既然驳了云宁的面,就不应该再找云宁,云宁心中怕是不甘。
金兰却觉伦珠小题大做,拒婚后,她二人关系仍如原先一般和睦,且颇有默契,只是过了两月有余,云宁便随他父亲去了外地做生意,只派了下人来告诉她。
金兰失望,但也没多伤心。
如今过了大半年,云宁明日便回来。
其实云宁走了半月,金兰便就极想云宁,只是不好意思传递书信,且也不知云宁去了何处。
金兰想着,此番云宁回来,定不能再让他跑了,若是要跑,可得带上自己一起,她也想去外面看一看,说不定还有更多重无烟这样的剑客。
重无烟回了别院,重叔就迎上来问:“无烟,与小姐相处怎么样?”
重无烟道:“父亲,你这是何意?”
重叔打量着重无烟,“不过是让你与她多相处相处,毕竟她是首领的亲妹妹,对我们百利无一害,日后说不定能帮助我们。”
“她是女孩子,不行。”重无烟道:“若是男子,我可结交。”
重叔道:“难不成你还能去和首领拜把子交兄弟?”
“父亲,您说要为沈小姐一家报仇雪冤,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反而想着在此地结亲攀势?”
重叔沉下脸色,“无烟,你这是什么态度?”
重无烟顿了顿,低头道:“对不起,父亲,我只是觉得奇怪。”
“难道我想做什么全部都要告诉你吗?你不必有自己的想法,听我的命令行事就好。”重叔冷冷道。
重无烟沉默了会,点了点头,“全凭父亲做主。”
重叔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夜晚,沈凌霜躺在榻上,独自享受着睡前的宁静,忽然屋门被打开,又关上。
有一人进来解衣,慢慢靠近撩开床幔,身上的荷包散发香味,在空气中流动。
沈凌霜与伦珠对上视线,看了看伦珠已经准备就寝的样子,“你要干什么?”
“回娘子,该睡觉了。”
“那你还不快回耳房去?”
“回夫人,昨夜在此安睡,身心舒畅,耳房床榻过窄,难以入眠,所以今夜我也想在此安睡,还请夫人成全。”
“…既然如此,你睡这,我去耳房。”
“夫人,恐怕不行。”
沈凌霜差点就要翻身下榻,见伦珠挡在自己面前,遂问道“为什么?”
“耳房被褥我已命下人收了去,如今天色已深,还是不要多叨扰了,以免娘又知道了。”见沈凌霜犹豫,伦珠又道:“夫人,便睡一同又有何妨?你我皆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