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交过订金的夫人小姐们,可以送上一匹布,将订金还回去,表达歉意之后再一起合作,在富贵圈里传一传绞缬布的珍稀与昂贵。
要让人觉得绞缬布珍贵并且制作成本高,并且难以运输,要跨越山水才能得到。
如此一来,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们,为了脸上的面子自然也会对绞缬布趋之若鹜,这种事情,沈凌霜最是清楚。
越是奢侈的东西,越会受追捧。
不止如此,沈凌霜还有个打算,除了僰人能身穿绞缬布,这种布不能出宁州,她如果要让这匹布珍稀而昂贵,就必须垄断绞缬布的供有,变成一家独大。
而这件事,伦珠可以帮她。
沈凌霜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容雨看了看沈凌霜,垂下眼。
吴言一听,觉得这个法子可以,便点了点头,“可以试试。”
“既然如此,那剩下完好的一千匹,我便让人快马加鞭送往即墨。”
“正好我长兄在即墨,待我修书一封给他,他便知该怎么做了。沈小姐,你想的这个法子很好,如果有效,我们的生意还可以再做下去。”
沈凌霜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便要快点回去,我还有事要与我夫君说。”
吴言一愣,“哦,是这样,沈小姐能出来抛头露面,一定少不了你夫君的支持吧。”
沈凌霜淡笑不语。
“既然如此,吃过这顿饭再走吧。”吴言留下沈凌霜,四人一同用过午膳。
沈凌霜上了马车,别了吴言与容雨,马车刚行了段路,沈凌霜才发现她居然没有谈论价格,每匹布要升值多少,若法子可行,以后再来买布匹,应该按怎样的价格,或者绞缬布以后是否只能由吴家布庄来销售等等。
刚才一直在注重于如何让这件事情平安度过,却忘了后续的谈论。
沈凌霜让人调转了方向,回了客栈问小二,得了小二的引领,却才到房门外,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无论这件事能不能成,你都必须要说成。”
吴言笑道:“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你这么护她,难道是忘了你之前口口声声说的绝不娶吗?”
屋里静了一瞬,“容雨”笑道:“这事确是我错,是我年少轻狂。”
吴言顿时哈哈大笑,沈凌霜就在此时推开了门,吴言的笑戛然而止,他一脸懵地看着沈凌霜。
容雨则不咸不淡,一脸平静。
容雨慢慢走到沈凌霜面前,细看能发现他其实有些紧张,步伐都乱了,只听他有些微讨好地轻轻唤道:“…夫人。”
“…从头到尾都是你?”沈凌霜克制着问。
扮作容雨的伦珠点点头,口气变得无辜,“夫人,别责罚我。”
沈凌霜脸色很冷,“耍我很好玩吗?”
说完,沈凌霜转身离开,重无烟看了看伦珠,也跟着出去。
伦珠看了看吴言,吴言一脸笑,“还不快去追你媳妇。”
“有事传信。”伦珠对吴言说完,立刻就去追沈凌霜,沈凌霜扒拉开伦珠的手,坐进马车,伦珠跟着进去,重无烟顿了顿,决定跟着车夫一起赶马车。
伦珠小心翼翼观察着沈凌霜的脸色,试探着:“夫人,我可以解释。”
沈凌霜冷冷道:“解释什么?解释你说你有事情却跑到这里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当然不是!”伦珠靠近沈凌霜,握上她的手。
沈凌霜迟疑了一瞬,没有避开。
伦珠见此,知自己有机会可以解释,连忙道:“夫人,我其实一早就知道你要做这个生意,可我也知道你拉不下来脸来同我商量,你要强,性子硬,我想帮夫人,却只能取此下策。”
说着,伦珠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可怜,好像包含了无限的委屈,“夫人嫁给我,却根本不爱我!”
沈凌霜看向伦珠,“谁…谁说的…”
然而沈凌霜话没说完,伦珠又控诉道:“我早知夫人不爱我,人生有四大喜事,其中一喜就是洞房花烛夜,可夫人你却不肯同我圆房!”
沈凌霜急忙去捂伦珠的嘴,看了一眼马车帘子,看着伦珠低声道:“你胡说些什么?是你自己新婚夜说你有事要忙。”
伦珠眨巴着眼睛:“我是那夜忙,不代表夜夜忙,夫人看我脸皮薄吃定了我不会主动,硬生生将我拖成了守寡的夫,夫人,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