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后,众人散去,伦珠去见了他父亲。
而重叔则找到了沈凌霜,“小姐,不知消息如何?四月就是进贡的日子,我们应该三月初就出发,还有一个月的日子准备。”
沈凌霜道:“做起来远比说的那样难,我派去的人还是那样,要查这么困难的消息,不可能这么容易,恐怕四月之前也查不到什么东西。”
“是,我也料到了。”重叔定定看着沈凌霜,“所以小姐,无论有没有消息,我们都要回京城一趟。”
“回京城确实比较容易下手,可是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办到的,如今我已嫁了出去,需得跟着伦珠回去才行。”
“首领应该会去的,如果他不去,就是藐视琰国君威,后果绝不是他一个人能承担得起的,既然您决定去,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重叔低头叹气,似乎是下定决心,又抬起头来道:“其实,我受到了威胁。”
沈凌霜闻言大吃一惊,“威胁?”
重叔点点头,“是我没防备,看来我们的敌人不仅在暗处偷窥我们,甚至还出面威胁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你是说他们已经跟来了,而且就在僰城?”沈凌霜惊讶又疑惑,见重叔点头,她沉下脸色,“重叔,你确定吗?这不是小事。”
“我确定,更关键的是,李融到了边疆,却不是东北苦寒之地,而是离西南不远的西北,如果他想,渗透势力到西南,不是问题。”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李融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计划,所以他才请命到边疆,在西北震慑我们?”沈凌霜道:“这真的有可能吗?”
重叔道:“这我也不确定,总之我们现在是非常危险,可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冒出来刺杀你。”
沈凌霜凝眉问:“重叔,你说他们威胁你,是怎么威胁的?”
重叔从怀里取出一把断箭,已经只剩箭头,递到沈凌霜面前示意她看,然后说道:“我认得这箭,年轻时候,这是琰国将士们的箭,现在所有的将士都已经归由李融管,将军手底下士兵用的都是这种箭头,很大的嫌疑就是李融。”
沈凌霜没有说话,她沉思着,心乱如麻,“如果真的是李融,说明他已经不想给我们多少时间了,我们可能要背水一战。”
重叔点头赞同,“所以即使京城那边没有消息,我们也不能再等待下去,而是必须主动出击前往京城!”
“好。我会和伦珠商量一下,等做好打算再通知你,这段时间你务必要小心,我带来的侍卫大多都在别院,重叔,从今以后他们都交给你管,你一定要护好自身安全。”
“多谢,我会的。”重叔目光看着沈凌霜,微笑道:“小姐不要担心,我们会成功的。”
“我相信,这断箭我先留下了。”沈凌霜收了断箭,送重叔离开。
在舒父书房里,伦珠听到舒父问沈凌霜的身份是什么,伦珠知道自己瞒不过父亲,只好老实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
而舒父在听完伦珠的话后,长叹一声,伦珠因此听到了有关沈凌霜父亲的一段往事。
原来舒父居然与沈父认识,那时候他们还年轻,不打不相识,舒父年轻时候心高志远,看不起琰国,更看不起沈将军,时常带着人去侵犯琰国边境线,向当时守在边境的沈父挑衅。
那时候的沈父也年轻,好赢,对城门外僰人的叫骂十分痛恨,终于有一日再忍不住,骑了马,出了城,就这么与舒父干上了轰轰烈烈的一架。
谁知正是因为此次一战,二人成了惺惺相惜的敌人,直到最后琰国皇帝决定谈和,两人这才有机会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心平气和地聊起话来。
当时沈父要回京复命,舒父还留了人招待了一段时日,那些日子里,沈父的旁边就一直跟着一位军师。
伦珠听到此,不由睁大眼睛,“莫非那位军师就是父亲您今天饭桌上提到的邓重?”
“…正是。”说完,屋里安静了好一会。
伦珠道:“如此说来,重叔如果真是邓重,那的确就是沈将军身旁信任得过的人,父亲为何要怀疑……”
“不!”舒父道:“你不知道,当年的沈将军不识人心险恶,我却最能洞察人心,那邓重十分妒恨沈将军,可沈将军却毫无察觉,也不相信我的话,我便不欲再说,免得他以为我在挑拨他与部下的关系,毕竟我与他不会是永远的朋友,他自然会提防着我。”
伦珠紧紧皱着眉头,追问:“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离开了,离开之前,我曾听到过沈将军与邓重在屋子里吵得不可开交,似乎是围绕着一枚玉佩在争吵,我当时听的不是很仔细,对他们争吵内容也不太清楚,也许是玉佩,也许是其他,总之,如果他是邓重,那他待在儿媳妇身边,只有两种可能。”
伦珠接着道:“要么是真心帮助,要么是心怀鬼胎!”
舒父点头,“是,年轻时候,邓重的性子便非常的小心眼,若说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