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两周,明明很平静的生活,突然兵荒马乱起来。
像一折狗血的三流剧本,强为冲突。
简单来说,杜羽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课前二十多分钟出现在了五阶教室内,目的是为季越白。
她看到埋头看书的桃理绿瞬间,顿住片刻,然后走到了桃理绿身边座椅坐下。
教室空位置很多,不认识的情况下大家都会自觉隔开坐。
桃理绿奇怪的同时,又因为鼻尖钻进的似乎不算陌生的甜香气味本能地泛起恶心,甜香后面贴着一张脸,她脑中想见的同时眼睛随着扭头的动作也已然看到。
“看到我,你很惊讶?你以为是谁?你也是来这里见他的?”杜羽冷笑,口气带着审问的意味。
声音不大,桃理绿离得近,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她根本懒得回答,也懒得再看杜羽一眼,垂着的眼睛中装满冷酷的烦躁,拿起书,拎着包,起身要走。
“你要换座位啊?我和你一起。我看了他的澄清,之前的事是我冤枉你了,我们可以一笑泯恩仇的。你觉得呢?”那声音又甜甜地道。
像阴魂不散的黏糊糊的大便。
杜羽对于桃理绿来说,是人的恶心本身,是恶心的具象化,甚至过滤掉了人被欺负时的愤怒憎恨,只剩下纯纯的恶心,极致的恶心。
桃理绿猛然停步,回头看她,眼睛冰冷,神情讥诮:“我不觉得。我有病,不怕死的病,想死的病,你也想的话,就继续跟着。”
杜羽瞪着眼睛,被冻在原地。
桃理绿走出左列座椅丛,穿过讲台,走到教室右侧的位置重新坐下。
教室内的人肉眼可见的比之前多,多的几乎全是女生,想来是选课的学生呼朋引伴的缘故。季越白已经来此连上两周课,第三周也很大可能会来。在如此推测下行动很合理。
桃理绿没什么心思看书,发过消息后,胡乱地翻着手机软件,看五花八门的新闻,千奇百怪的讨论。
等那征兆之花在氛围中突然明晰绽放时,她知道季越白来了。
看来,他没看到她发给他的消息:杜羽在,今天不用来上课了。
桃理绿不想让杜羽成功见到人,让她如愿。她自身软弱,也只能在这方面小小使一下坏,却没成功。
她抬头,和着其他人的视线,看向季越白。他扫一眼教室,步伐不停地走到中间列人较多的位置坐下。没有像前两次一样坐在人较少的左侧位置。
杜羽主动移过去,坐在了他身边,笑着和他说话。
桃理绿收回目光,没再看,关于追人死缠烂打这方面,她倒是有些佩服杜羽。但季越白应该不喜欢她,不然不会给她死缠烂打的机会,两人早在一起。也或许,他有可能好这一口?
桃理绿在脑中擦拭掉有些毁人形象的想法,又重新看手机。
“你今天怎么坐这边了?”褚晓问着,隔着座椅在她身边坐下。
她现在已经记住他的长相,小麦肤色,五官周正帅气,一米八出头,衣着发型都很精致,在男生中属于会打扮的一类。
“这边更安静。”桃理绿道。
褚晓已跟着她坐了两周,他和她一样没听过课,每次都要找她借书看。桃理绿有些不明白他们俩这样的选修课搭档到底有什么用,或许某次老师点名了,恰巧谁没来,可以通知对方一声。
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显然也发现学生多了不少,还调侃了一句“我知道你们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扰乱我课堂纪律就行”,掀起一阵快活的笑声。
桃理绿板着脸没笑,头也没抬。
老师在上面讲着课,褚晓推给她一张笔记纸。
桃理绿瞄一眼,上面写着一句话: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怎么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合适关心对方的情绪吗?桃理绿不太清楚,只是人问了,得回复吧。
她拿出笔,在纸上写了字重新推回给他。
“没有不好。你感觉错了。还是谢谢你的关心。”
一会儿褚晓又推给了她。
“没有就好。你的字写的很漂亮。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漂亮的。”
“谢谢。”
“你练过吗?练了多长时间?”
“小学开始练的。正在上课,老师在讲台上都能看到,别回我了。”
褚晓没再把纸推回来。
课程即将结束时,老师道:“还剩点儿时间,我点下名。”
教室内的许多人都不会被点到名字,比如季越白,比如杜羽,桃理绿没想到还有褚晓。
这说明他并没选这门课,但他加她微信时的说辞却是选课生的口吻。他撒了谎。所以,他的目的是加她微信。一个陌生男生加陌生女生的微信,意味着什么?桃理绿不太想相信。
如果说他是对她有好感,但他未从有过表现。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