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荣德公府的小丫头进来喊她,前院寿平郡主在等她回府了。
薛浅这才慢慢的将福兰放在床上,替她轻轻的盖上被子,在她额头上缓慢的落下一吻,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等她走后,睡着的福兰郡主却突然睁开眼睛,侧过了身子,无声的落了泪。
而此时的赵国公府内,形势同样也有些微妙。
秦海荷坐在老夫人的荣安堂里,她身后则是站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
老夫人垂着眸,看不出此刻的神情。
秦海荷装出了一副慈母神情,指着身后的少女笑道:“这是我娘家侄女,秦婉。”
老夫人看了一眼那个姑娘,不冷不热道:“是个俊俏的。”
秦海荷听出老夫人话里的敷衍,眼里闪过一丝不满,顿了顿说道:“我看世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我这个侄女,是个温顺的人,两人也算得上表兄妹,如此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
老夫人讥讽的看了一眼说话的秦海荷,那一眼看得秦海荷面上一晒。
他们算的什么表兄妹!
亲上加亲若是都好,那这赵国公府又怎么会有你秦海荷在。
不等老夫人开口,从外面传来赵临渊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夫人要是让她给我做个妾氏,我当然是感激不尽。”
话落,赵临渊推门从外面大刺刺的走了进来。
老夫人看到赵临渊进来,赶忙招呼他坐过来,与刚才对秦海荷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
赵临渊先向老夫人行了一礼,才坐到了老夫人身边,问道:“不知道我的提议,夫人觉得如何。”
秦婉面露不忿,秦海荷也是面上挂不住,开口道:“世子这话可是说笑了,我这侄女可是镇南侯府的嫡出小姐,怎能与人为妾。”
赵临渊却嘻嘻道:“那可如何是好,夫人想让您侄女进国公府,可我现在还不想成亲,不过看在夫人的面上,收个妾氏也是无妨的,可这秦姑娘身份高贵,想必也不屑于做妾。”
赵临渊的话羞辱意味太强,饶是秦海荷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沉着脸向老夫人告退。
等人走后,老夫人才看向赵临渊:“不要就不要,说那些子胡话做什么。”
赵临渊哼一声:“这秦氏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就她肚子里的东西,真当谁都不知道。”
“还有那镇南侯府也真是没落了,家里嫡出的小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让人相看,也不嫌没了身份。”
老夫人也跟着哼一声:“可不是就你父亲看不清。”
赵临渊摇摇头:“不过她那侄女,恐怕还真以为她这姑母是真心为她说亲来了。”
老夫人摆摆手:“不过是沆瀣一气罢了。”
出了老夫人的荣安堂,秦海荷阴沉沉道:“这赵临渊未免欺人太甚。”
“我堂堂侯府嫡女,岂能与这泼皮无赖为妾。”秦婉咬着嘴唇道:“姑母,我瞧安弟可比现在这世子明理多了,都是嫡出的,这世子的位置,未免太过轻率了。”
秦海荷等的就是这句话,故意挤出几滴眼泪来,矫揉造作道:“姑母是填房进来的,又是庶出,国公府看不起我的身份,连带着安儿曼儿都受轻视,堂堂嫡子嫡女,却不如庶出的赵倩妙在老夫人那得脸。”
说着,她还拿出了帕子擦着眼角:“那赵临渊的生母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又是国公爷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妹,我又算什么。”
秦婉安抚着秦海荷,道:“姑母放心,我镇南侯府可是姑母的娘家,我想父亲也不想看到姑母这样。”
“这世子之位,我看还是有能者得之比较好。”秦婉冷冷一笑。
镇南侯府的女儿与赵国公府世子说亲的事情,不知怎么传到了安如锦耳中,原本就对赵临渊的心思有些说不清,听说了这个事情后,练武的时候,竟是频频失误。
“你不是说亲了吗,怎么还总往我这跑。”安如锦沉着脸,看向前面躺椅上的赵临渊。
自从赵临渊回京后,自己练武场准备的躺椅几乎就成了赵临渊的专属。
赵临渊闻言,恶心道:“你再说什么胡话,说亲?你才说亲呢,那个女人,是我那继母硬塞给我,我怎么能要,果断的拒绝了啊。”
安如锦面上不显,心里却微微活跃了一番:“我听着外面传的有模有样的。”
“不知道我那继母怎么想的,管她呢。”说完,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叫道:“你为什么这么清楚,哇,你莫不是喜欢我,吃醋了吗。”
安如锦一把将手里的红缨枪|插在了赵临渊面前,狞笑道:“你刚才说了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赵临渊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扒拉开面前的长|枪,又恭恭敬敬的放到安如锦面前,怂怂道:“没,我什么都没说,你好好练武,哈哈……我想起来鸿胪寺还有事,我先走了,先走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