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的方向俯首一拜,薛浅也俯身行礼,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而且……”乔月烟狡黠一笑,挥手不在意道:“既然那些朝臣们都说我是妖妃,我若是不做实了这个名声,岂不是对不起他们给本宫安得名头。”
说完,乔月烟施施然的朝着朝堂的方向走去,赵临渊想说什么,却直到乔月烟走远,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乔月烟走后,薛浅看着赵临渊,道:“你且去吧,这儿有我呢。”
赵临渊点点头,施了一礼,朝着跪着的安如锦点点头,示意她放心,便跟了上去。
朝堂上,众人还在那大肆辩驳。
突的,两扇门被从外推开,乔月烟大喇喇的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走了进来。
或许是乔月烟来的太意外了,整个朝堂都安静了下来。
连正在说话的户部尚书,都下意识的停下了声音。
顾慎言看到乔月烟进来,疑惑道:“瑞安皇贵妃为何来此?”
乔月烟抬眼扫了一下朝堂上的众人,这里面不是高官就是勋贵,都是普通百姓眼里的青天大老爷,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如今,这些人在朝堂上不为边城的百姓担忧,不为领土正在遭受外敌入侵的局面而难受,反倒是围着女子的身份来说事,未免太过可笑了些。
面上轻笑一声,乔月烟徐徐说道:“自然是为着安小将军而来。”
安小将军一出,众人都明白过来了。
顾慎言还未说话,一旁的户部尚书却立马在一旁叫嚣道:“女子无知,这朝堂之上,即使你为皇贵妃,这里也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乔月烟抬眸看去,户部尚书脸颊通红,说话的时候双目圆瞪,活像她乔月烟干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一样。
乔月烟却不恼,看着面前的户部尚书,讽刺道:“本宫能不能说话,本宫说了算,女子无知?那想必您能在这朝堂上大放厥词,定是熟读圣贤书,在万千举子儒生中脱颖而出的人,还请问您是?”
户部尚书缕缕胡子,挺直腰板道:“本官位居户部尚书,不说熟读,也是熟知的。”
“哦?那你也懂兵法谋略?”乔月烟看着面前得意的户部尚书,平静问道。
户部尚书却下意识的不屑道:“本官是文官,读什么劳什子兵书。”
“那你不知有句话叫术业有专攻,你既不是武将,又不懂兵书,你凭什么在这指手画脚的讨论何人可堪为将。”
“边城告急,你既不关心战况,又不担心百姓,而是在这一味的拿着女子的身份说事,甚至大肆抹黑,你说你熟读圣贤书,圣贤难道就教你这个了?”
户部尚书被乔月烟的一通话说的一愣,接着恼羞成怒道:“自古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打仗是男人的事情。”
乔月烟看着面前面红耳赤的户部尚书,嗤笑道:“男人的事情,当初楚夫人被射杀在长雁关,而你口中的男人,弃城逃跑,年仅十八岁的安如锦,带着边城百姓死守,才迎来一线生机。”
户部尚书喘气道:“你这个……你这是诡辩,诡辩。”
乔月烟哼笑出声,抬着下巴道:“是不是诡辩你自己心里清楚。”
见户部尚书说不出话来,镇南候侧身出列,对着乔月烟道:“既然皇贵妃说,文官没资格说,本候是武将出身,本侯应该有资格说上两声。难道皇贵妃认为,安小姐比将门出身的男子还厉害吗?”
乔月烟看着镇南侯,不紧不慢道:“安如锦三岁识字,读的是兵法谋略,五岁习武,自幼随着安大将军驻守在边城。”
“你说的将门中人,长在京城,甚至都没出过京城,对于边境环境如何,金兵习性如何,你觉得他们会比安如锦了解的多吗?”
“战争不是纸上谈兵,一丝一毫的差错,都能影响战局,我想侯爷该比我懂这个道理?”
不等镇南候说话,乔月烟继续说道:“对于女子,你们总是有过多的偏见,女子也可以做到巾帼不让须眉,我天启好儿郎,自该为有这样的女子自豪,而不该因为自己的迂腐不知变通,放着边城危机不管,一味地揪着女子身份不放。”
“说得好,我天启好儿郎,就该如此。”赵临渊从外面进来,跪在底下,扬声说道:“前朝君王荒淫无道,大臣懦弱无骨,只有惠宁长公主,率兵死守国门,面对太祖大军,还能拼杀到底,最后以身殉国,太祖敬之,对于前朝皇室,特留下惠宁长公主一脉,以示尊敬。”
“前朝有惠宁长公主,本朝难道就不能拥有一位女将军,臣自请与安如锦同往边境,愿为皇上平定边关之乱。”赵临渊说完,躬身一拜。
顾慎言看着眼前的乔月烟,看着她怒怼朝臣那充满生气与活力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热,又隐隐生出一种自豪感,看这就是他爱的女人,这才是他记忆中那个潇洒肆意的女子。
顾慎言看着下面明显不服气的朝臣,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