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会不喜欢呢?
两位画样式图的老师傅在,其他数一数二的铺子里画了几十年的图,东家要求皆是越华美越好,怎想换了新东家,风格来了场翻天覆地的巨变。
两个老师傅心中不太爽利,昨日那楚五公子挖人前难道没打听过按他们样式图做出来的首饰是何模样吗?既是要简单大气的,为何来找他们?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吹胡子瞪眼。
楚静姝嘴角盈着浅笑,声音柔和,“两位师傅能力卓绝,早期出自两位之手的样式图我们皆看过,十分喜欢,和我们预想的风格不谋而合,这才决定和两位师傅联系商谈,你们选择前来,是点绛轩的荣幸,同时也希望点绛轩能让你们一展所长。”
两位老师傅皆愣住,按东家要求画了几十年的样式图,他们都忘了自己最初画的是什么,竟还有人能因此重金挖他们。
两人热泪盈眶,连不跌向楚静姝、楚静娴允诺,定会完成两人的要求。
楚静姝将激动的两人安抚下来,微微侧过身端茶盏,好似撞上李逢目光灼灼在看她,见她转过来,慌乱的移开目光垂下眼。
电光火石之间的事儿,楚静姝拿不准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迟疑地看了眼,李逢分明没看她,注意力全在两位老师傅那儿。
是她的错觉吗?楚静姝垂下眼,端起茶盏用茶。
两个老师傅讨论着画样式图,多年下来形成的习惯难改,画废了一张又一张,但不过一个时辰,两人似乎便找到了感觉,画的越发行云流水。
李逢给他们二人打下手,磨墨添茶、收拾废纸、将留下的样式图一一整理好,拿给楚静娴、楚静姝两人过目,若是有她们二人看得上的,还要送去工坊让师傅们打造样品。
除了两个打了鸡血画样式图,气都不带喘的老师傅,就数他最忙,跑来跑去没个歇息的时间。
一连两日皆是如此,不过也因着连轴转,推进的速度极快,往工坊送了十余张张样式图。
楚静姝、楚静娴又商量确定了两张图,吩咐李逢送去工坊。
李逢去送了回来,楚静娴叫住他,“听说你会画样式图,之前点绛轩有几款销售不错首饰皆出自你之手,不妨画几副,我与四妹妹瞧瞧。”
不想好运降临的如此之快,李逢眼中闪过喜意,当即应下。
屋里摆了三张书案,两位老师傅一人一张,余下一张书案铺开他们画好还未干透的样式图,以及纸张笔砚。
李逢将老师傅所需的东西皆准备好,又将第三张书案收拾出能放下宣纸的地方,这才磨墨润笔,略做思量后,落下笔。
楚静娴、楚静姝行至书案一侧,垂眸盯着他画。
李逢垂着眼,余光触及楚静姝交叠在身前嫩白的柔荑,握着毛笔的手微顿,险些留下一个黑墨点。
稳下心神,李逢暗暗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很快画完一副样式图。
李逢放下毛笔,后退一步让开位置,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三姑娘,四姑娘,请看。”
楚静娴、楚静姝这几日看多了两个老师傅画的,一般的有,令人惊艳的亦有,眼睛已经被养的毒辣刁钻。
也不得不承认,李逢画得样式图确实不错。
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叶片、花瓣交叠缠绕的鸢尾花簪头,簪棍是细长微弯的柳叶状,通体为银制,简单又灵巧。
样式图旁,注释了制作时所需注意的事项。
楚静姝暗暗赞许,确实有几分本事。
若不是此前的点绛轩如死水一潭,李逢势单力薄,无法调动上下工人,他指不定点绛轩真能叫他盘活了。
对有实力的人,楚静姝向来钦佩。
楚静姝唤来两位老师傅,“张叔、刘叔,你们觉得如何?”
其中两鬓斑白那位姓张,他道:“有几分灵气,但这……”他看完注释,“瞧着是野路子,没学过?”
李逢道:“年少时学过,后来……便是一直自己摸索画。”
张老师傅点点头,“那能有此造诣,确实有几分天赋,你便跟着我们两个老头学习一番,更精进一步。”
另一位刘老师傅也点点头。
“多谢!”李逢拱手道谢,今日好运接二连三砸下,令人喜不自胜。
楚静娴扫了眼李逢,“你好生学。”
楚静姝道:“此后杂事你不必做了,专心随张叔、刘叔学习即可。”
李逢应下,望向楚静姝的眸子深处藏着不能对人言说情意。
他清楚知道,两位老师傅会答应教他,并不是完全看中他的天赋,而是因楚静姝。
他的好运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楚静姝给的。但他不会妄自菲薄,抓住机会充盈自身才是要事。
楚静姝垂下眼眸,目光描摹宣纸上的鸢尾发簪,发簪的样式她很喜欢。
李逢不动声色看向她低垂的眉眼,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