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忍冬已经在云昭背后运功,平息了她体内四处乱撞的灵气。云旸赶紧过去,又给云昭喂了颗丹药。
阿念着急地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云昭睁开眼睛,看到阿念和云旸一脸关切,笑了笑,轻声说:“没事。这位……”她抬头看向忍冬,只见他剑眉如锋,鼻子高挺,不是常见的夏朝人的样子,竟有些异域之风。漆黑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却是干净深邃、温柔如水,给原本凌厉的长相平添了许多柔和。就算是不喜欢外族长相的夏朝人,估计也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她心中暗暗惊讶,向忍冬点了点头:“这位就是忍冬道长?今日多谢道长仗义相救。”
忍冬负手而立,冷冷道:“夫人言重,不过是我太和宫除妖的本职工作罢了。”
“听说太和宫负责解决各地妖邪之事,最近几年有好多都是忍冬道长以一己之力平息的。道长好本事,不愧是国师大人的高徒。”云昭毕竟年长几岁,人情世故懂得更多,看这少年道士似乎本性并不坏,不知与阿念之间是否有些误会,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忍冬神色缓和了些,搬出平日谦和有礼的那一套:“小道其实师从九阳宫怀让真人,国师大人是我师父旧友,我觍颜叫一声师伯。受他提携,如今在太和宫领些闲差罢了。”
他之前生闷气的时候有些真性情,如今摆出这幅滴水不漏的模样,云昭又有点拿不准了。不过……九阳宫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啊?
“这九阳宫,可是在……昆仑虚附近?”
“正是。九阳宫在昆仑虚东北侧的舟山,供奉鸿均道祖,至今已有千年。”
阿念紧张地看着二人闲聊,心中着急:夫人怎么还跟这个大坏蛋聊起来了?快点打晕他咱们好跑路啊!
云旸一直低头在地上找些什么,忽然他“嗯?”了一声,捡起一块蓝色碎片,对众人道:“哎你们快来看啊,这上面似乎有符法!”
几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过去,仔细一看,碎片上有几道细细的黑色痕迹,阿念不明所以,云昭却是连连点头。
“这是什么?”阿念问。
“这是水玉,有辟火之力。但是上面有人画了符法加持,看着十分邪门儿。我刚刚一直觉得隐隐有股邪气,应该就是这玩意儿。难怪这水蜘蛛不怕姐姐的火灵。之前烧不死它,没想到竟是靠了水玉之力。哎说起来,扶玉林的玉应该就是这水玉!”云旸十分乐意给她细细解释。
阿念说:“这是那个大蜘蛛身上掉下来的?那边水里还有一只,我们要不要捞上来看看还有没有?”
“有道理!走!咱们瞧瞧那只去!”
几人走到玉溪边上。忍冬施法将晕晕乎乎的小蜘蛛拖上水面,肚皮朝上掀翻在地,又拍了张定身符在它脑袋上,大家这才开始细细地查看。
不一会儿,云旸指着腹部左下方喊道:“果然也有!在那儿!藏得还挺深。”云昭依照所指的方位,用灵火炙烤,果然慢慢露出来了一块巴掌大蓝色的玉石,正是又一块水玉。
水玉终究抵不过云昭的灵火,从小蜘蛛体内掉出。
云旸拾起来一看,叫道:“有符印!你们看看!”说着递给了众人,自己则重新爬到水蜘蛛身上去检查看是否还有别的遗漏。
一眼看到小蜘蛛脑袋上的符咒,云旸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不由得嘀咕道:“奇怪!”
“怎么了?”阿念抬头看着他,担心地问。
云旸从水蜘蛛身上滑下来,对忍冬说:“道长,能再给我一张你身上的符印吗?”
忍冬随手抽出一张黄表符印递给他。
云旸看了半晌,奇道:“道长,这水玉上的符咒好像跟你颇有渊源啊!”
忍冬瞳孔一缩,沉声问道:“怎么讲?”
云旸指着黄表道:“一般的符咒都是从上往下画的,可是你看这个,还有水玉上的符咒,都是从下往上,下重上轻,可真是怪哉。”
忍冬皱了皱眉头,没有否认:“小兄弟好眼力。这个符印……确实像是我们九阳宫的画法。”
他指了指水玉上面的符印,解释道:“九阳宫有一任道祖曾在游历之时,看到在位者残暴不仁,以致民不聊生,甚至发生易子而食的惨事,一怒之下带领民众推翻了那任君主,事后选了新的君主,留下一句‘上应以下为基,贵应以贱为本’后,拂衣归隐。是以从此以后我们九阳宫的符法都是从下往上画,以纪念先人,警醒后人。小兄弟说得没错,这上面的符印下重上浅,与其它道观完全相反,正是我们九阳宫惯常的画法。”
众人上前一看,果真如此。第一块水玉上的符法已经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第二块却是能看出起笔在下,行笔往上,很是奇特。又对比了一下忍冬的符印,发现虽然笔画简单一些,但是行笔风格十分相似。
云昭端详了半天,确定自己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水玉上面的符咒,便问道:“道长知道这水玉上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