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炼丹的时候不小心……”
西平公主气愤地打断他:“本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花匠,你告诉她又怎么样?虚渊取了你的灵脉、取了你的眼睛,若不是忍冬哥赶来,还要取你其它五感、四肢,甚至你的命……”
“别说了……”
“忍冬哥还让你……”
“别说了!”云旸大喝一声,“你答应过我的!”
看到云旸痛苦的样子,西平公主安静下来,凉飕飕地看了一眼云紫灵和阿念,金光一闪,再次消失在了云旸的怀中。
云旸双手绞得发白,嗫嚅了半天,说:“阿念,此事与你无关,本来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如今还能活着站在这里,未必不是一种幸运。”
阿念嘴唇颤抖,轻声问:“你的灵脉……”
云紫灵兴致勃勃地插嘴:“他的灵脉还在啊,就是有点弱。”
云旸点了点头,声音带了一些苦涩:“忍冬师父将我从虚渊中救出来时,我在昏睡。西平公主将她的灵脉给了我。后来,我眼睛看不见,也是西平公主附在我眼睛上,将她看到的东西要么告诉我,要么在我脑中重现。”他像是想起什么,弯了弯嘴角:“但是,我不是完全看不见,我现在还是能看到灵气,再加上西平公主帮忙,日常生活完全没有问题,你别担心。”
阿念半晌没有说话,再次开口时,声音带了点无措:“阿旸,西平公主将她的灵脉给了你,你是什么感受?”
“我……我觉得亏欠她,这辈子都要报答她……”
那我对你又何尝不是啊……阿念心里这么想着,张了张嘴,却不忍说出来。她换了个话题:“刚刚西平公主说,忍冬让你做什么?阿旸,你告诉我。如果是什么危险的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云旸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还是先解决这里的事吧。小堂妹?”
云紫灵挽住云旸的胳膊,亲昵地说:“别啊,我的好哥哥,我也想知道忍冬让你做什么呢。你不说你的事,我就不说我的事,咱们公平交换,怎么样?你要不想告诉她,也可以悄悄告诉我嘛。”
“那……也行。”云旸犹豫了一下,飞快地附耳给云紫灵说了一句什么。
云紫灵哈哈一笑:“他要你当四方阵火阵的阵眼啊!”
“哎你怎么说出来了!”云旸简直气急败坏。
“我怎么不能说出来?你又没让我保守秘密。”云紫灵笑眯眯地看着他,接着说道:“人生苦短,像你们这样你瞒着我我瞒着你,什么都不说,是很浪费时间的。有什么事,大家摊开了说一说不就好了吗?”
四方阵这三个字一说出来,阿念的脸就白了。
二十年前,相繇偷走刚出生的她,在土地庙与洪天成大战,说的就是要用她的赤水脉去开启四方阵。
太阳穴的血管在砰砰直跳,脑袋一阵阵抽痛,她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相繇在哪里?”
云旸急忙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忍冬师父他、他其实是在想办法破坏四方阵,他让我去当阵眼也是这个目的。”
“那你呢?你自己怎么办!”阿念抓住他的胳膊,死死地看着他。
云旸嘴唇动了动,没敢说话。
“告诉我,相繇在哪里?”
“阿念,我真的不知道。忍冬师父不肯说……”
云紫灵拍了拍手:“真是有趣得紧。谢谢你们带来的这出好戏,好久没这么痛快了。行了,接下来该我啦。”她旋身而起,青色薄纱翻飞,手掌在墙面轻轻一按,便有隐隐的光芒亮起。
“这是……传送阵?”阿念惊讶地看着亮起的符文。云紫灵笑着点点头,下一秒,阵法大亮,阿念紧紧抓住云旸,直到眼前亮光褪去,才缓缓放开。
他们此刻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与之前那个房间相比,这里明显要精致许多,像是人惯常活动的地方。房间一角有两人,正对坐着下棋,一个是光头,另一个……
“爷爷!”阿念站起来,不敢置信地上前一步。
程老伯抬头看到阿念和云旸,也是又惊又喜:“你们怎么来了?”
真的是爷爷!阿念胸口一热,一头扑了过去,好不容易才止住上涌的情绪:“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都说你失踪了,还有人说你已经……你怎么会到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啊。”
旁边的光头却说话了:“洪姑娘,云兄弟,还记得我吗?”
阿念转头,发现那颗光头十分熟悉:“你是……是之前商队的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