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涛扫过实验室来回走动的年轻人们,找了个板凳坐下微微喘气。
或许是通风口还是受到了影响,实验室比外面闷一些,让他总有点胸闷。
一出去,他的余光就被植物房里的人吸引,如果是当初整片戈壁哪里还能看到绿色枝叶的植物,大概就只有研究所这一块观赏区了。
这里一般都由老何打理,此时他应该是在外面挖沙子,也正因这样才没有让研究所在三次的沙尘暴彻底淹没。
“你们怎么跑这来了?”张望涛问。
荻秋一只手捏着一颗植物的尖刺回头看,“我想知道这些植物的刺有什么用?”
她生活的疗养院在南方湿热区,对于戈壁上的植物,在她没有要外出的前提是不会教给她的。
张望涛下意识便将荻秋划为了好奇地大学生,随后开始讲解,“沙漠缺水,植物的叶子变尖是为了减少散热面积,减少自身水分蒸发。”
他说着便来了兴致,恰巧荻秋认真的样子让他难得生起了好为人师。
“我们是专门搞研究的,但不代表不清楚种植园那边的事,你知道治沙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荻秋老实摇头。
“选择合适的种植植物,不是所有地方都能种树。水多水少都会受到影响。”
荻秋若有所思,“那外面是要种什么吗?”
张望涛一笑,“问题便在这里,我们找不到合适的。监控室的气象图已经表明,全球都在出现不同程度的沙漠沙。而这些新来的沙子,就像一个个漏水的桶,甚至导致了水面下降。没有水就是天王老子来,也养不活这么多树。”
“可种植园那边的水不是已经接过来了吗?”荻秋手指轻捏,翠绿的枝叶立即揉出水来,像吸饱水的海绵。
“近水解不了远渴,而且全球范围的沙漠化也太奇怪了。”只要是看到监控室里面的土,就会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这些沙子宛如凭空出现,一夜沙暴就扑满了世界。
“我怀疑,是有什么东西在促进沙漠化。如果到现在还能全球普及,也就这样这些沙子了。”张望涛按压自己的眉心,无声的焦躁笼在心口,“如果不是它们没有生命特征,我都觉得它们在繁殖。”
荻秋和华奚对视一眼,就算他们知道原因是什么,听到在也不由觉得这是个大胆的猜测,还十分合理。
“你们就当我在开玩笑。”张望涛摆摆手,怕自己一番言论把这两吓到了。
荻秋乖巧地点头,“院长现在还有没有办法。”
“还在想呢。”他敲敲自己的头,“我们目前也只能就植物方面入手,只能慢慢摸索了。”
“我相信除了我们,外面肯定还有人也在为此努力。”
研究所的时间过得很快,几乎是眨眼就过了几个月。而水位在近些时间终于停止,像是下降到了一个阈值就停止不动了,但也没上升。
期间又刮了三次沙尘暴,听种植园那边的消息,几乎埋到了楼顶。不过他们也做了处理,期间找到了不少困在楼里房间的人,但零零散散加起来也就五十多人。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研究所在某次清晨收到了外界的消息,很简短只是一个问话。
但研究所内的人当场高兴得要疯了。
荻秋这边的消息比他们还快一点,从另一队得知外界的情况一天比一天难熬,城市内的人逃的逃,跑得跑。只是离开的人再没回来,
晚上的怪物越来越多,开门就是暴击。后面长记性了,准备一桶水放屋里面,一人开门一人泼水,祝星庆甚至弄了几把水枪,没人知道他们晚上经历了什么。
今天突然下起了雨,一瞬间大雨倾盆而下,四面八方都成了雨幕完全看不清周围。
连醉心实验室的研究员们也全部出来,本来想从监控器看,但监控器被打得模糊一片,他们只能从研究所的窗户观察。
张望涛让人去看监控室,那人慌慌张张跑回来,“院长,全球都在急降雨,这会不会有影响?”
张望涛拍拍那人肩膀,“年轻人不要急躁,只是下场大雨而已,说不定就是把水位补充上去,说不定下午就停了。”
孙清凑近队友小声嘀咕,“我咋感觉这雨不会停?”
阮浩运赶紧伸手捂住他嘴,“不要乱说,肯定会停的。”
显然直到下午,雨幕依旧是雨幕,连变小的趋势都没有。
孙清坐在桌子边拿个大白圆盘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只眼睛,“我就随口说说的。”
他求助得看看自己的队友们,莉莉安叹着气抚摸他的狗头,“不怪你,毕竟我们队里有个欧皇,肯定也有一个非酋。”
更扎心了。
荻秋眨着眼去看旁边的人,这人的目光正大光明停在自己身上,她一偏头不偏不倚恰好对上。
不知道为啥她又默默移开,心里嘀咕:这人啥时候能恢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