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澄托起米白背包,暗戳戳减轻厉栀重量,没人察觉他们已经落后队伍一大截。
沐言闷声往前冲,沐寰意轻装上阵位列第二。第三是海洋,别小瞧海洋壮实,他不止一次反驳那是虚胖。
棠每年会去爬山,体力比不过男孩,但耐性很强,呼吸稳定,不觉得累。
厉栀只顾学习,没锻炼几次,看来以后得提上日程。
她停步回头,想看看还有人比她慢么。忽然间,笑出声音,挺直腰杆看他,“澄子——你不行啊,怎么比我还慢?”
喻澄躬着腰背,掌心撑住双膝,一字一顿地回:“是啊!栀姐天下第一,吾等小辈,哪儿敢越俎代庖?”
“哈哈哈——”她不顾形象笑着,“喻大师傅,咱能别再给自己加戏了么?”
喻澄轻松跃上台阶,个头刚好与她齐平,又退后一个台阶,仰头看她,“敢不敢赌?”
“赌什么?”厉栀没在怕,蹦下一个阶梯,与他平视。
喻澄又退后一个阶梯,怕她不记得,提醒道:“我还欠你一个赌约。”
那次胡同一战,沐言输给海洋,他输给厉栀,输者必须答应赢者一个要求。沐言给海洋连带一个月早饭,算是完成赌约。
厉栀说,她没想好。现在依然没想好。
喻澄不急,也不怕她毁约。唯独怕她忘记这件事,错过一次与她羁绊的机会。
“不用你提醒。等我想好,自然会告诉你。”厉栀没见过人求着打赌,喻澄这个人,实诚得不像话。
“那就赌,如果我先到野炊点,需要完成赌约的人换成你。”他说,“如果我输了,罪加一等,再欠你一次。好不好?”
厉栀盯着他虎牙看了会儿,没听清后半句话,急声应下,转身往上跑,一副不服输的架势。
待她消失拐角,喻澄不慌不忙迈步而上,一副不想赢的阵仗,上辈子都没走过这么慢。
“小澄子——”沐言傲慢看他,“倒数第一,你在后面遛狗呢。爬山你不是…唔…”
他使劲捂紧沐言那张乌鸦嘴,低语警告:“好汉不提当年勇。”
沐言不乐意跟他辩解,主动揽去搭建帐篷的活儿。
“澄子,你输咯。”厉栀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散去花色发圈,拨弄发尾晃荡两下脑袋,好看极了。
喻澄喉结滚了下,一时难以分清,他是十八岁,还是三十二岁。他感觉自己体内有十八岁的青春劲儿,也有三十二岁的欲望劲儿。
这挺吓人,万一哪天没忍住亲了厉栀,她一定会翻脸吧。毕竟,上一世他们连手都没牵过。
“愿赌服输。”喻澄笑着回,还没说完,整个胳膊被拖拽到一旁,沐言脸色看起来像世界末日般沉郁。
“是不是疯了!”沐言惊叹,又压低嗓音,“你没告诉我,荔枝朋友会来。我妹也在。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掐架怎么办?”
沐言病得不轻。
在喻澄记忆中,十八岁的童予棠和沐寰意压根不知道对方存在,各自活在互不干扰的学校,连脱落的头发丝都没瓜葛。
以后也不会有牵扯。除非这次野炊,她们会成为朋友,或是喻澄泄露天机,说出现阶段不该存在的事实。
喻澄拍他脑袋,“万一你妹妹想通了,已经放弃了呢。”
“你真会说笑。”沐言扯唇冷笑,“你负责,我没意见。”
许是冷空气降临过快,山顶旷野只有四架帐篷,一堆烈焰篝火,一块灰色餐布,和六个百啭千声的高中生。
他们互不熟悉,甚至没说过一句话,可能只在别人口中听过名字,却能坐在一处草坪,谈天说地,论学习,享生活,畅未来,或是倾诉那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海洋是个活宝,各种稀奇古怪的建议,亏他有先见之明,临走前往包里塞了一副扑克牌。
在海洋的胁迫下,他们不得不配合玩一局真心话大冒险。
第一局——
言:数字3
意:数字7
棠:数字5
栀:数字4
只剩海洋和喻澄还在卖关子,非要同时亮牌。折磨的不是别人,是抽中最小牌的沐言。沐言当真是欲哭无泪,如果最大牌是喻澄还行,要是海洋,他可以原地去世了。
“嘿嘿——”海洋笑得贱兮兮,最大牌数字10在他手中。
“靠!你大爷的——奶奶今年还尚在吧。”沐言彪了句脏话,陡转话锋及时刹车。
海洋斜他一眼,心里特不爽,咳嗽两声问:“你认为是当坏学生有趣,还是乖孩子有满足欲?”
海洋出息了!
这问题似乎还不错。
沐言思顿下,认真地回:“都有吧。”
“高二以前,前半句对;高二以后,后半句更让我开心。以前咱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也能考进年级前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