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晃晃悠悠走出宿舍，看着沐言背影那一分钟，不得不承认，如果不喊名字，谁能知道他不是乔楚桉。
直到沐言转身，她才回过神，原来他不是乔楚桉。棠也终于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虚伪到不能再虚伪。
“找我什么事，直接说吧。”棠冲他挤出微笑，实在是笑不出来。
他说：“我决定，彻底向厉栀告别。”
“恭喜恭喜。祝你好运。”棠敷衍两句，认真看他，缓缓说，“我们分手吧。停止那场闹剧。”
意料之外，沐言拒绝了。看着他步步逼近，心尖反而没有半点波澜。
棠知道，他俩之间，永远不会产生化学反应。
“停—”棠推开他，态度坚决道，“不要让彼此难堪。也不要让他们担心。下次见面，以朋友相称吧。”
“祝你，遇见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有缘人。而你，也恰好喜欢她。你们两情相悦，终成眷属。”
想想还挺美好。
“可是，距离十一月一号，还有半个月。你敢保证，这半个月，你可以忘记他。”沐言故意戳她伤疤。
棠低睫摇头，其实是否忘记都没所谓，自己真正在意的是，能不能找到一个与乔楚桉完全不同类型的男孩。替身梗，确实讨厌。
“你已经遇到他了。”沐言低语，“偏偏是他。”
棠听不太清他说话，不过这些也不重要。道别完，一瘸一瘸走回宿舍，继续无脑画图。
沐言叹气抬眼，撞上某人凝神视线，那眼神似乎能把他撕碎沉入大海。
可惜，他也不是善茬。不要忘记，沐言以前可是胡同混蛋，不学无术第一名。
那人向他下战帖：“公平竞争。如何？”
“好啊，反正闲着无聊。”沐言回得直接。
那天之后，沐言几乎每天都会给童予棠传输一封短讯，无非是些不要紧的问候语，或是有没有谈恋爱之类的隐私话题，有时也分享几道法学题目。
据厉栀观察，吃个午饭，沐言经常走神。到最后，饭没吃完，短信也没收到一封，像个活死人杵那里犯蠢。
沐言好像被哪个阴沉霸总卸去躯壳抢占灵魂，总是这副德行。没理由，解释不通。
这天，厉栀和喻澄在安大操场散步解闷。
厉栀问他：“你和沐言，是不是很久没联系？”
“我俩每天联系。”喻澄顿言，“但是我发现，他那人变得不爱说话，也没以前阳光，阴沉沉的，看起来好没精神。”
厉栀也有同样感觉，“棠棠前两天告诉我，她跟沐言分手了。其实根本没有恋爱那么一说，他俩闹着玩呢。”
“猜到了。可是你知道沐言说什么吗。”
“嗯？他说什么？”
“沐言说，他在追你朋友。我以为他们短暂相处十几天，不可能动真感情。所以没当真。哪知道，他还坚持呢。”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沐言那张嘴。
厉栀笑了声，不想管，懒得管。
既然慕南知已上线，结局如何，等十一月份吧。
“嗯。没错。”喻澄赞同。
操场晃荡两圈，坐在学生公寓旁，河边一张双人椅，一对两队，堪称情侣聚集圣地。
厉栀偏脸看喻澄那边，看得起劲儿。
喻澄以为她在看自己，挡住她视线才后知后觉，厉栀居然在看邻座小情侣亲嘴。
“别看。非礼勿视。”喻澄蒙住她双眼，哄小孩似的。
“看看嘛，又不干嘛。咦～好甜啊。牙好酸。”
她不听，偏要学习旁的情侣如何谈恋爱。看完一轮，接着观察左边情侣。
喻澄挺背抬眼左顾右瞥，倏地凑近厉栀脸蛋，待她完全面向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五八四十，直接对准红唇，狠狠吻。
厉栀忘记闭眼，抬臂拉开两人距离。
正当喻澄以为，到此结束时，阿栀闭眼吻向他唇。
这次换他手足无措。
他可能有病，他竟然喜欢被攻的感觉。
就这么一直在一起多好啊。
希望时间永远停在二十岁，也希望三十岁不会成为噩梦。
深更半夜，喻澄抄近道，走在回东南华苑的路上。那条狭窄巷子没灯照明，乌泱乌泱，根本看不清前面有没有障碍拦道。
但他走过几次，轻车熟路。
今天，有状况。有人故意设置障碍，为的是，请他喝茶。
他太清楚那人是谁，以至于不得不去赴约。
“你好，喻澄同学。很高兴见到你。容许我介绍…”
他打断：“别介绍了。”
一身警服，老态龙钟，傻子都会喊“警察叔叔”。
“有话直说。”
没空跟他们兜圈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