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陈守疆还活着。
日子过到八月初一,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来啦!七天过去,他身上的伤愈合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处还要额外养些时间。
这几天我都跟他同住,他总是看着我出神,不愿意和我说一句话,要不是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我早怼他了。
我知道,他是想冷处理我,让我自己走人,然后等我一走,他就有理由抑郁,心安理得的找死了。
想得美,不可能的!
七天的自我调节期已过,这天晚上,我帮他换完药,躺在他身边,看着他紧闭的眼睛,问他,“那天你和皇上怎么谈的?”
陈守疆依旧不搭理我。
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能忍住七天不问已经够照顾伤患情绪了,看他这态度,我皱起眉坐起来,“陈守疆,你看着我!”
他微微侧头,看向我,眼睛里又恢复之前的黯淡,一言不发,静静等着我开始每日的自言自语。
“他么的你是哑巴了吗?你能不能和我交流?你能不能带我一起面对现阶段的困难啊?天塌了还是地陷了,你和我说话能原地暴毙吗?!”
“陈守疆,如果你是觉得都是因为我的出现害你如此,你拒绝与我交流那是合理的,我可以理解你对我的怨恨。所以,你是怨我吗?”
陈守疆的眼眶发红,缓缓摇头,艰难开口道:“不,我不想委屈你。”
“郑氏,那日的欢愉,我再无法给你了。”
“我们,算了吧。”
他很悲伤。
他悲伤的理由听得我眉头直跳,我都能母单三十年,我还怕对象给不了我想要的?又不是不给碰不让摸的!
“就这?”屁大点事儿还难过七天,我放心躺下去,搂着他的脖子让他看我,鼓励他道:“恋人之间都要坦诚,我一直都在的。”
他垂眸,声音满是低落,“我还给不了你孩子。”
我摸着他小扇子般的睫毛玩儿,闻言忍不住笑道:“我爱你,我又不爱小孩子。就算我们有孩子,他们也不可能转移我对你的爱啊?”
陈守疆大感意外,愣愣地望着我,“说笑吗?”
我摸了摸他的鬓发,认真对他摇头,“你没有变成木头人,我也没有。这点你不必担心,只要你有体力,我就能感受到你带给我的快乐。”
“是吗?只需要体力?”陈守疆很狐疑。
看他总算表情多起来了,我稍稍安心,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继续问他道:“相信我。那天你进宫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他愣了一下,摸摸脸,视线渐渐失焦,缓缓说道:“兵权换皇上收回赐婚,他罚我终身不得离京,鞭刑100、仗刑30、宫刑……”
原来,狗皇帝用我当筹码和陈守疆谈判,他让陈守疆答应他的条件并且余生都活在他的监视之下,只要陈守疆有一点反叛之心,就要弄死我——妈的真病得不轻!
狗皇帝倒是没有没收陈守疆的家业,财产分文不抄,还让他挂着大将军的职,入秋后去刑部上班。
太贱了,把人害这么惨还让人给他打工,这个狗皇帝,他就是记恨陈守疆是皇后的精神出轨对象吧!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陈守疆郁郁而终了?
狗皇帝他做梦!有我在,就要让陈守疆活得潇洒快乐,日子过得风生火起,让京城人人艳羡!
我磨着牙,抹掉陈守疆眼角的眼泪,趴在他身上,直勾勾盯着他看,“你调查过我对不?”
“嗯。”
“那我什么情况?给我说详细的。”
“你今年三十二岁,唤作郑氏,幼年随父母逃难至城外永安镇,同年被父亲卖给李家作长子李长忠的童养媳,十三岁时你和李长忠成亲同房,十年后李长忠贪水溺亡,你一直寡居不曾改嫁……靠镇上三位——”
“别说了,那不是我!”
听到这我捂住陈守疆的嘴,瞪着他,“那不是我!遇见你的那个我才是真的我,那些过去都和我没关系,明白吗?”
他眨了眨眼,目光里里漾出浅浅笑意,真的是很深情的一双桃花眼,和他温润的音色十分般配,看得我心头一跳,有点帅啊!
“哼!”
我赶紧拿开手,翻身躺下,把被子全堆他身上,里裤蹬了去,摸到折扇打开扇风,“热死了!你家连个空调都没有!”
“冰窖里有冰块,我叫人送来纳凉。”陈守疆说着坐起身来,顺手拉着被子盖住我的身体,就要下床。
我搂住他的胳膊拦住他,“等你的伤不疼了再,我没事儿,就是正常的燥热、燥热。”
他垂眸看了眼伤处,摇着头道:“无碍,你这几日都不曾睡好,是我忽略了。”
看着心疼人,那么棒的一个男人,被折磨成这样……我改搂他的腰,仰起头看着他,“我是心疼你啊,你疼得睡不着,我怎么睡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