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爷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家公子定下的房间,你们怎能将来路不明的人留在此处?”
其中一位刀疤脸指了指床上奄奄一息的人道:“什么来路不明,这人是你家公子让我买回来的,三百两银子一文不少,至于他有没有命活,我也保证不了了。”
说完,二人窥探了一遭周边的情形,确认无人跟随后才一前一后离开了如意居。
阿吉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他没有听错吧!
公子花了三百两买了个少年回来?
他快步行至床前,打量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少年,瘦弱不堪的身躯陷在锦被之下,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能咽气。
阿吉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去拍了拍他的脸,好叫他清醒过来询问公子的情况。
“喂,这位小哥你醒一醒……”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雁书有气无力地睁了睁眼,嫌弃地看了看阿吉,
“我还没死。”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阿吉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干净的很。
“你是不是认识我们家公子?你可知道他如今在何处?”
雁书转过头,满脸事不关己地答道:“不知。”
阿吉心中一紧,这人也不知道公子在哪,难道公子把自己卖了换了三百两赎了此人出来?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阿吉觉得还是去报官比较靠谱。
但是小二此时腆着脸凑上去拉住了阿吉,只说让他将今日住店的钱付了再走。
阿吉身无分文,准备丢下床上那人一走了之。
可转念一想,这是公子花了三百两才买回来的,不带走岂不是亏大了。
这下阿吉没有办法,只能背上雁书回了夏家,刚把他放在榻上,便发现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
阿吉捋起他的衣袖一看,发现手腕上一道道狰狞可怖的伤口已经皲裂,正渗出汩汩鲜血,看起来像是这旧伤未好又添了新伤。
不仅是手腕,四肢各个关节都有深浅不一的伤口,左腿膝盖肿得如馒头一般。
“滚开,别动我。”
阿吉正要仔细察看一番时,床榻上的人突然暴躁起来,挥开阿吉的手,隐忍着疼痛背过了身去。
阿吉寻了块麻布潦草的给他包扎一下手腕上的伤口,便六神无主的去找夏母,结果发现夏母也不在房中,这破败的小院只剩下他和这一个苟延残喘的少年。
坐在阶前一筹莫展之际,忽听得门口的马儿嘶鸣声,他激动地打开了门。
只见卫琛身着湖青色锦纹云袍,精密高雅的刺绣,愈发衬得他气度不凡,只是面色略显苍白,眉目疏淡,像是一位矜贵的世家公子。
卫琛扶着夏母进了门,才意识到阿吉呆呆站在门口望着他。
“还不进来?”卫琛反问道,声音带着些鼻音,显得亲切了许多。
阿吉才回过神来,像是遇见了救星一般,哭丧着脸帮卫琛扶住夏母:“公子,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
夏母被他逗乐,拉着他的手道:“阿吉这是说得什么胡话,我不过是出去了一趟。”
问清了前因后果,阿吉才忍回了眼中的泪水,看着锦袍玉带的卫琛连声赞道:“公子穿上这身衣裳,真是好看,就是这袖口怎么有些大了?”
夏母摸了摸这衣裳的料子,只觉名贵异常,她柔声道:“这衣裳看起来价值不菲,淙儿还是想办法还给人家吧。”
卫琛自然应了下来。
他知道这衣裳的料子来自江南织造,看起来轻薄飘逸,却是极能防风御寒,加之上头的刺绣针脚细密,做这衣裳的人定是极其用心。
想到那位娇媚精明的少东家飞针走线的模样,卫琛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阿吉扶了夏母回房后,便往卫琛房中赶来,正碰上卫琛换下那身锦袍。
见阿吉站在门边,卫琛随手披上了一件宽大的儒衫,问道:“何事?”
“公子,那个三百两我给带回来了。”
这话听着奇怪,卫琛投来审视的目光,并没有立刻接话。
“就是您花三百两买的人,我今早上按您的吩咐去如意居,没想到就碰上那……”
“人现在何处?”卫琛紧了紧衣袍,难得露出一丝焦急。
“在我房中。”
不等阿吉带路,卫琛便大步流星越过门槛朝阿吉房中走去,阿吉连忙小跑跟上。
推开门,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卫琛皱了皱眉,让阿吉将窗户打开。
雁书听见“吱呀”门开的声音,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感受到来人立在门边看着自己的视线,雁书心生警惕,虽不知道自己被人带到了何处,但他武功尽失,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也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