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任太子,有两种情况。”
裴禹大惑不解,问道:“为什么是两种?难道不是必然由雍王出任吗?”
天后表情严肃,看向裴禹说明:“他不是嫡子,朕会阻止的。”
“不是嫡子?雍王难道不是您的儿子?他长得最像您,竟然不是您的儿子?那些长得不像您的,反倒是您的儿子?”裴禹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天后淡定地说:“是啊,遗传就是那么不讲道理。他是老登和阿姐的儿子,记在朕名下,实际上是朕的外甥。”
“只是朕的阻止,不一定能成功。老登留在身边的四个儿子,只有弘儿和他有点本事,剩下两个碌碌无能。所以他和显儿都有可能接任。”
“如果是他继任。他风华正茂、生龙活虎、好友如云。在虑囚中又结识大批百姓,群众基础很强。我们扳倒他会很麻烦。”
“但是我们必须努力,无论如何都要在他继位之前废掉他。一旦让他坐上皇位,我们的希望就非常渺茫了。皇权跟太子权差了十万八千里。到时候,我们付出百倍的努力,也不一定能成功。”
裴禹现下对公务已然通晓,对人物却还不够清楚。她先前只看到雍王很少发表见解,听完这些,才有了更深的认识。原来他身份敏感,明哲保身要紧,不宜开口。不过其他人,她还是没看真切。便问:“那英王好扳吗?”
天后回答:“显儿比较荒唐,好抓小辫子。废他好废。”
“旦儿还是个孩子,能力更差,更好控制。他们四个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才能却是递减的,很有规律。”她顺口把仅剩的四皇子相王也分析掉,省得裴禹再问。
言罢,她接着剖析:“第三种是他俩同时挂掉。这种可能性很小,正常来说,总会有个时间差。万一真是这样。那朕就可以立刻公布那个秘密,贤儿不是嫡子,是私生子。然后直接换显儿继位。”
裴禹附和道:“所以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太子先走,雍王升任太子,积累到势力,结果我们还没扳倒他,天皇又挂掉。应该不会发生那么多巧合吧,那也太坑了。”
天后点头:“所以朕由衷地希望这次死的是老登。他品性那么差。弘儿品性比他好太多。如果他活下来。那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老天爷未免太不公平。”
最后她又指明:“朕现在就得想办法积攒势力,应对变故了。未来可能有大麻烦呐。”
裴禹问:“我们得去拉拢朝臣,对吗?”
“不。”天后很确定地摇头,随即解释,“不能招揽高阶级官员,他们厌恶我们。不会被拉拢,只会去告状。我们得去寻找缺乏机会的才子,从寒门中找,养成之后,替换掉现有高官。”
“天皇会允许吗?”裴禹疑惑。
天后自信满满:“当然允许。因为他也需要。他又没打算真正禅位,肯定得有一批额外的自己人,将来收权的时候用。”
“陛下真是把人心看得透透的,怪不得能在天皇手下活到现在,还大多数方面都活得很滋润。下官佩服至极。”说罢裴禹拱手致敬。
天后向她介绍:“这个其实不难。只要换位思考一下。站在老登的角度,然后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其它一切都不管,就能揣摩出来。关键点就在于,得会只在乎自己。学会这一点,便能推测出全国雄性的心理活动。”
裴禹有所领悟,点了点头,开始思考下一步工作,挑选被埋没的人才,推介给天后。说到举荐,她突然记起自己身负嘱托,女儿曾经请她帮忙引荐她小师傅。眼下天后正需要人手,是个机会,可以趁机完成委托。
不过她还没办过这种事,心中忐忑。便小心翼翼地询问:“陛下,您还需要内廷辅政女相吗?”
天后心下好奇,问:“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有亲戚也想来吗?”
裴禹摇摇头如实说明:“那倒没有。是这样的。我们家团儿在掖庭培训期间,有个很照顾她的小师傅。那个小师傅呢,自认才思敏捷、善诗文,还怀有政治理想,也想来侍奉陛下。她托了团儿找机会向您引荐她。”
“原来如此。”天后点点头,“人手是需要的。显儿纳妃得去操办庆典。朕还得抓紧时间培养一批寒门心腹。确实是忙不过来。况且那批心腹还得跟老登共用。能唯朕所用的只有女子。”
但她又话锋一转说道:“只是小姑娘的话,不太合适。小女孩儿容易春心萌动。一旦有了私情,就会荒废事业。比如注意力分散导致工作质量下滑。比如男方不想让她在这儿,需要她伺候或者她本人想成亲、想生育,就会选择离开。更有甚者,会为了男方出卖上司、泄露机密。总之呢,很容易白培养一场。”
天后挑明:“朕还是更喜欢寡妇。尤其是那种昏因受害者,看透雄性的寡妇。那种是最忠心、划算、性价比高的。”
裴禹心怀歉意,叹了口气:“那就只好回绝她了。”
天后问:“你还有认识的才女寡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