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江婉,是芽衣的母亲,你呢?”
就像是从20年后穿越而来的橘芽衣一样,与坂田银时搭话的这个女人完全没有与陌生人初次见面的拘谨,她自在的样子就好像是对方本来就是熟络的存在——她温和的外衣倒是比橘芽衣的更加成熟,也让看透的人感到更加冷漠。
“伯母您好,我是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
令众人奇怪的是,一直保持着笑眯眯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游刃有余,成熟稳重的江婉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失态了。
她的脸上是一种很怅惘的表情,就好像是有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在了记忆的长河之中,若非要比喻的话,就像是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做了一个时间胶囊,但却忘记了埋在何地一般。
她突然的沉默让屋内的气氛微妙的发生了改变。
“诶?阿银的名字难不成很大众吗!”
江婉闻言噗嗤一笑,被他这么插科打诨之后,找回了状态。
“没有啦,只是确实感觉在哪里听说过呢。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说起来,你和芽衣是怎么认识的呢?”
此刻的她就像是过年时盘问女儿突然带回家的男朋友一样。
这个问题嘛……
刚看向一旁不停吃饭的冲田总悟,坂田银时就和他对上了眼神,就见对方疑惑地偏了一下脑袋。
嗯……
“因为在同一个村塾里上学,所以就认识了。”
他言简意赅地回复。
“原来是同学——”
江婉的表情怔愣住,话语突兀停顿,但看着坂田银时的神情却一下子温柔了下来,嘴里喃喃着。
“是嘛,原来是那个孩子啊……”
她嗫喏着什么,声音含糊,坂田银时听不太真切,只隐约还听到什么花火之类的。
很奇怪,这一切坂田银时都觉得奇怪。
关于江婉,关于芽衣的母亲,无论是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她这个人本身都很奇怪。
而接下来也是发展的让他意外连连。
饭后,多年不见的母女并没有在一起说说话,其中的母亲逮着他不放,不断追问着他和自己的女儿的村塾时光,而这个女儿呢,则是被热情极高的冲田姐姐拉住,在坂田银时再次投去视线时已经是一对无话不谈正在兴头上的好姐妹的样子了,而冲田总悟则是不符合平日印象的,安静又乖巧地坐在旁边看着她们。
江婉对橘芽衣的过去热情很高,似乎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自己的孩子的过去是一件让她觉得很有意思的事情。
毕竟是长辈,坂田银时回忆起橘芽衣刚开村塾的那个样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的母亲说,干脆就跳过了这一段,只挑好的讲。
什么练剑很勤奋啦,自己一个人钻研了医学啦,总是会展示出一些没见过的新事物啦……等等等等。
不过显然这些并不是对方想要听的,尤其是关于新事物的话题……在坂田银时提到橘芽衣的各种新奇的折纸,还有她酿的橘子酒这些时,这位江夫人态度可谓是有些不太自然。
但对方并不给他探究的机会,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抛到他身上。
“……这样来看,你们知根知底的,我也放心了。那你现在做着什么工作呢?”
??
等,等等,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什么放心?什么怎么的就在他的工作了?这,这简直就像是——
“银,银时!”
听见橘芽衣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望过去,一下子就看见对方红着一张脸,眼神躲闪,一副又羞又恼的模样。
糟糕,这房间里怎么就这么热呢?这也太热了吧,是没有开窗吗?冲田姐弟也真是的,怎么都不知道开窗通通风透透气呢,房间里也太闷太热了,阿银他都要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跑去蒸桑拿了。
——好吧其实他内心想说的是,糟糕,她也太可爱了。
“神乐她,你来这里吃饭,她,她的晚饭有准备吗?”
“啊?她会自己——啊,对对,哎呀,糟糕啊,忘记她了,我得赶紧回去才行。”
接受到橘芽衣眼神示意后,坂田银时顿时改口。
“诶——那个暴力女不会自己做饭吗?”
大部分时间沉默作乖巧状的冲田总悟突然开口,但顿时就被他的姐姐冲田三叶给制裁了。
“啊啦,小总在说什么呢,这样说一个女孩子可不礼貌哦。”
“嗨,果咩那塞(好的,对不起)——”
认错倒是挺快——虽然一点也听不出来认错的语气就是了。
“那个,嘛,就是这样,非常抱歉,我得先告辞了。”
坂田银时欠身准备离开。
“啊啦,这样啊,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