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了意料之外的邀约。
来自旅团。
西索坐在广场的石阶上,手里捻着一支艳红欲滴的玫瑰,有几分惆怅的样子。
“真没想到我们俩还有一起共事的机会~”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看我。
气氛有点诡异。
“可以拒绝吗?”我戳戳旁边已经搭好的扑克牌塔,小心维持在不倒的范围。
比他甜腻的嗓音先到的是锋利的扑克牌,吊着一张脸的小丑冲我挑衅威胁地微笑。
我把这张牌折断了扔回给他:“杀了你哦~”
红发男人轻飘飘地“啊~”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天灰蒙蒙的,阴沉得厉害,有几分风雨欲来的味道。
我闭上眼。
友客鑫的空气,闭上眼都是纸醉金迷的气味——但是越是衣香鬓影的地方,越是有见不得人的阴暗之处。
有光芒的地方就会有阴影,而我到底会不会被这所谓的光芒或者阴影吞噬掉。
我也不知道。
谁能给我答案呢?
......
有人敲了敲我的脑袋,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西索那一头张扬的红发。
很奇怪,他到友客鑫之后好像更兴奋了,整个人有时候像只开屏的孔雀。
他轻笑一声,倒是没有把玫瑰递给我,用手指摘下了一瓣绯红。
啊,碾碎了。
所以说有时候我觉得他们都是一样的生物,他,伊路米,以及在酷拉皮卡口中听到的蜘蛛。
一丘之貉。
我突然清醒地痛恨起他此刻似有若无的笑容,那天破窗而入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模样。
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把这样的生物称作人类。
有着人类的皮囊外表,有着出神入化的交涉能力,有着所谓的情绪波动。
大家都是欲望主宰下的生物,不是吗?
习得的念能力只不过是欲望的放大器,碾碎一朵花,踩死一只蚂蚁,杀掉一个人,都变得合情合理。
世间万物都只是试刀的工具。
不再和西索纠缠什么,我回到了下榻的酒店里。
天色不好,快下雨了。
......
友客鑫是一座能激发人内心欲望的城市。我不得不承认它的魅力。
隔着窗户看雨的时候最舒服,因为能看见被淋湿的花草树木,但自己不会被淋湿。
这是谁教会我这种感受呢?
大概是揍敌客家族。
我已经有几周没有再见过伊路米,他这段时间好像一直都很忙碌。
但是每次回房间的时候,窗台上都会摆着一束鸢尾花。
紫色的,凑近了才有一点甜腻香味。
不知道怎么才能够解开和他的羁绊束缚。
我离开了枯枯戮山,解开了困住我多年的枷锁,脱下了那件紫色和服,剪去了肖似他的黑色长发。
但是我依然逃不开揍敌客家族对我的影响。
......
“跟我回去吧,伊娃,家里人都很想你。”
熟悉的声音,我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偏偏是今晚。这段时间以来我心绪最复杂的一个晚上。
对面的男人侧过头看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姿势表情。
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神色,就好像我们还是从前默契无间的搭档,自然地发问,一双黑色瞳孔专注,但又没什么波澜。
有时候我觉得他在看我,有时候又觉得他眼里其实空无一物。
“你会有类似痛苦的情绪吗,伊路米?”
今晚我大概有点在发疯了,问的都是些蠢问题。
沉默是今晚的揍敌客。
就在我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
“奇犽所谓的朋友说我不配做他兄弟的时候,有点莫名其妙;”
“还有你拒绝我的时候,我觉得很不爽。如果这就是你说的痛苦,那就是吧。”
伊路米好像真的很认真地在回答我的问题,该死......
“如果你回家的话,我可以跟父亲母亲求情,一切就当没发生过......”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俨然一副真心坦荡的样子。
“你知道的,伊娃,这段时间我很想你。”一双猫眼狡黠地眨了眨,几乎要把我圈进怀里。
如果没有参加猎人试验的话,命运或许真的会在原定的轨道上运行。
我没有遇见小杰等人的时间线里,我没有从揍敌客家族出走的时间线里,我没有回想起和酷拉皮卡年少相遇的时间线里。或许我真的会遵循揍敌客家族的训诫,做好伊路米的未婚妻,揍敌客的杀人利器,延续后代的,容器。
如果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