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苏家。
一家四口围坐桌边,前几日苏倾若从国公府别院回来后,即刻拟了书信告知苏朝和柳燕,未等到回信,倒是将二老等来了。
苏倾若只在信中写到,她与秦国公世子郎有情妾有意,世子意欲上门提亲,二人将挑个良辰吉日成婚。
收到信件时,苏朝还追着鸡满院跑,柳燕还以为是苏倾若和苏与临姐弟俩写信来问问他们的近况,心想真是贴心的乖孩子,抽出信纸一看,寥寥数语,却让柳燕呆滞在原地。
苏朝好不容易才捉了只老母鸡,抹着额头上的汗走过来,“信里写了什么?同他们说咱儿一切都好。”
柳燕把信塞到苏朝手中,让他自个儿看,转身往屋里走,“快,收拾行囊,现下就回去。”
苏朝一脸的困惑,心道别是姐弟俩遇着什么坏事,抖开信纸细看,“啊??”
因着柳燕一句话,二人即刻启程回长安,那只老母鸡又可以多活一阵子多下几颗蛋了。
苏与临默默地在一旁沏茶,苏倾若脸上挂着笑,准备接受师父师娘的审问。
等了半晌没人说话,苏倾若接过苏与临的活儿,给苏朝和柳燕斟茶,“师父师娘连夜赶路,累了吧,要不先休息一日?”
柳燕愁容满面,叹气道:“这么大的事儿,竟然到现在才说,这叫我们如何来得及做准备?”
“不用准备什么……”
“这怎么行,且不说你嫁的是世子,就是嫁个平常人家,那也是要风风光光的。”柳燕急道,“嫁妆没给你备齐,喜服首饰也没挑,你这次真是打了个措手不及。”
苏倾若转着茶杯,说:“过两日只是下聘,又不是马上就嫁了,再说我也不用多少嫁妆。”
苏朝皱眉道:“这怎么行,嫁妆不能少,可不能让婆家看轻了。”
“师父,您觉得我们该准备多少才不会让国公府看轻呢?”苏倾若平静道。
“……”苏朝哑然,国公府的财力,就是将他们都卖了也比不上。
“他若是真看不起我,想来也不会要和我成亲。”
柳燕:“话也不能这么说,他若是看你是个软柿子,柔弱可欺呢?”
苏与临惊讶出声:“她?软柿子?柔弱?师娘您是没见过长姐在楼兰时当街将人手指掰断,以后指不定谁欺负谁呢。”
“别插嘴。”柳燕抬手作势要打他,“楚世子骁勇善战,能这么轻易让你姐一个小妮子欺负?”
苏倾若适时开口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苏朝摇摇头:“啧啧,这还没嫁过去呢,便已经替人说上话了,他给你下了什么迷药,叫你这般痴心。”
“……”苏倾若无奈叹气,“不是,我……算了,随你们想吧。”
苏朝问:“何时和他好上的?”
一句话将苏倾若问住了。
她和楚淮之没对过这个口供啊……
苏倾若含糊道:“没多久……”
柳燕也跟着问:“怎么看对眼的?”
“……”苏倾若在心里哀嚎,面上还是一样的镇定,昧着良心道,“偶然在街上遇到了,他长得俊俏,又懂礼数,不知不觉就倾心于他了。”
“那么多好人家,怎么偏偏就是他呢?”
苏倾若有些不解:“怎么了啊?世子这家世不就是好人家中顶好的吗?你们究竟在不乐意什么?”
柳燕忧愁道:“就是太好了,咱这小门小户的,可是高攀了啊,要遭人闲话的。”
“真遭闲话的是国公府吧?娶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指不定有人怀疑世子是不是撞伤了脑子,你们担心什么?”
“他们只会赞我命真好,飞上枝头当凤凰。又因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想着我在国公府地位低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休了,等着看我的笑话。”苏倾若冷笑道,“这才是大多数人的心思。”
“可是又能如何呢?要真骂我攀权附势可就冤枉了吧,是他楚淮之自愿,又不是我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娶我。”
苏倾若一口饮尽杯中的茶,“管他们怎么说,悠悠众口我也堵不上,我将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未来就是过不下去了,也会是我休了楚淮之,断然不会叫人看笑话。”
柳燕道:“休夫后想再嫁就难了。”
“那就不嫁了。”
柳燕恨铁不成钢地轻拍她的手,道:“我的意思是,有这么个夫君自然是要抓住了。这夫妻生活是要维护的,不能总耍性子,有什么矛盾要说开了,往后好避着。不到真过不下去的时候,咱就不休。”
苏朝反对道:“咱姑娘是嫁过去受气的吗?遇着事儿了还不能发脾气?指不定那楚世子脾气有多臭,处处忍让只会叫人觉得好欺负。”
“没关系啊。”苏与临道,“他有世子脾气,长姐有公主脾气,说不好谁的脾气更臭。”
苏倾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