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若忽然觉得心脏被人挠了一下,愣了半晌没说话。
挣扎了片刻还是将心中的纠结和他说了。
楚淮之听完一席话,沉默了片刻,苏倾若以为他要生气了,正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谁知楚淮之忽然站起,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心情极佳地捧起苏倾若的脸,俯身近乎与她贴额头,低低笑道:“我当什么事儿呢,也值当你与我和离?”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当听到苏倾若说她喜欢上了莫尔提时,他该做何反应、咬牙说什么祝福她的话。
正要自遣为何一起过日子这么久,还没能让苏倾若喜欢上他,真是失败。
以为自己走到了南墙,没想到墙上开了道门,一推开又是光明。
“啊?”苏倾若对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疑惑。
“苏倾若,你若是告诉我你喜欢上了谁,或是你实在厌恶我,我或许真就同意和离了,可你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要休了我,委实荒诞。”话毕,楚淮之还揉了揉她的脸才松手。
苏倾若眉心都要拧在一起了,嘀咕道:“我就是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与其担心自己干坏事,你怎么不顾忌我?”
“我又没什么可让你谋求的。”
楚淮之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压下心里的话,安抚地拍拍她的背,道,“我成亲是为了应付父母没错,但并不代表我会随意找一个人。我的妻子也不是谁都可以当的,唯有你而已。”
苏倾若不太明白,仰头看他:“为什么是我?”
楚淮之道:“不告诉你。”
苏倾若撇嘴:“说嘛。”
“你笨不笨?”楚淮之无奈叹道,抬脚朝外走,留下一句,“慢慢猜吧。”
苏倾若起身就要追,势要问到结果一般,楚淮之回头:“别出来了,雨下大了,担心受风着凉。”
*
近几日苏倾若基本都住在苏家,楚淮之独守空房守得寂寞无趣,就快守成深闺怨夫,看什么都不顺眼,奈何相思病无药可医,遂赶忙将公务处理妥当,直奔苏家去。
到苏家时,苏倾若正在屋内和香粉,楚淮之推了门进去。
屋内被悠悠檀木香笼罩,苏倾若背对着他,以为是苏与临来了,头也不回道:“香签染好色了?放那边桌上吧,对了,师娘炖了鸡汤,你记得去喝。”
楚淮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方才来时瞧见与临在院中编花环,不曾见到他染什么香签,可是偷懒了?”
听到他的声音,苏倾若倏然回头,粘了香药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楚淮之?你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来寻我那忙到顾不上回家的夫人。”楚淮之故作可怜道,“我想她想得紧,可她似乎半点儿也没想我。”
“……”苏倾若无言默了片刻,“你好好说话。”
楚淮之越发委屈地叹了一口气。
苏倾若只好解释道:“过段时日就是中元了,届时买佛香和纸扎的人会比现在多很多,得多备一些,待忙完了我就回家。”
她的脸上不知何时也沾了香粉,白一块黑一块,看着却还可爱。
楚淮之上前几步,伸手给她擦掉,调笑道:“夫人一直不回家,府里真是阒然枯燥、百无聊赖,安静得鸟雀都不来了。”
“好好好,明日我回去吃个饭?”苏倾若应付道,“现在可以劳驾楚世子去把与临逮过来吗?香料已经和好了,就差香签了!”
话音才落,苏与临抱着一大捆香签进来,无辜道:“长姐,逮我做什么?”
苏倾若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香签,末端已然染上了红色,只待粘粉,佛香便制成了。
“没什么,玩儿去吧。”苏倾若摆摆手。
“哦。”苏与临对他姐这样的态度已是习以为常,转身出了门,又极快地折返。
苏倾若:“?”
苏与临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苏倾若定睛一看,赫然是一个精巧的桔梗花环。
随后苏与临手臂一伸,将花环稳稳当当戴在苏倾若头上,他测算过大致尺寸,倒是合适。
“送你!”苏与临咻一下,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苏倾若站在原地眨巴着眼:“……”
忽而听见一声笑,微微偏头瞥见楚淮之一脸笑意看着自己,苏倾若皱了眉,脸上浮现些许不悦之色,想叉腰又顾及手上香药,恐弄脏衣裳,便只得依靠声量语气增加气势:“笑什么?不好看吗?”
楚淮之觉着她偶尔张扬跋扈的模样委实娇俏可人,恨不得讲她抱在怀里揉,神情愈发温和,道:“好看,看着叫人开心。”
被夸赞的苏倾若窃喜,看着楚淮之的脸,忽然心生一计,拿过湿布将手擦净,随后招招手,开口说道:“楚淮之,你靠我近点儿。”
楚淮之依言靠近:“怎……”
话未说完,就见苏倾若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