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那里瞒不住,陆云舒自然也会知道,他不想起争执。
可今日的局是方青阳好不容易做出来,结果花魁还没见到,就走了一个孟千帆,现在裴绍行又要走,这怎么行?
忙拦住人,“纪昀你别走啊,胭脂姑娘还没来呢,等见过了再走也不迟,说不定,你今晚直接就成胭脂姑娘的入幕之宾,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裴绍行醉得东倒西歪,摆摆手,“你、你自己……去见吧,我先走、走了。”
“不行!”方青阳后背堵着门,“胭脂姑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相见,你走了,我还怎么见?”
“我真得回去了,改日再、再说……”裴绍行坚定拒绝,推开方青阳后开门出去。
刚走两步,红袖招里忽然响起一阵悦耳清脆的琵琶声,原本嘈杂的红袖招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珠玉落盘的琵琶声绕梁不绝。
站在过道上的裴绍行下意识回眸看去,桃花漫天,无数红绫从各个方向倾泻而出,一个手抱琵琶的女子忽然落下,赤足立于红绫之上,腾空起跃间,身姿婀娜曼妙,宛若云中月,画中仙。
在一众惊叹声中,女子终于缓缓转过身,清颜白衫,青丝墨染,抬腕低眉间却有无限风情。
方青阳已经看呆了,裴绍行眸中同样震惊,但他惊讶之处不是胭脂的美貌,而是胭脂的气质,白裙凤眸,额间一点绯红,艳而不俗,媚而不妖。
与陆云舒何其相似。
有一刹那,裴绍行险些将胭脂误认成她。
胭脂不知他在想什么,但看裴绍行呆愣着,便以为他被自己的容貌蛊惑,笑容愈发妩媚,一颦一笑,无时无刻不在引诱满堂男客。
胭脂又抱着琵琶翩翩起舞,摇曳的裙摆仿佛也有了万千风情,勾得男人挪不开眼,最后一曲戛然而止,腰间缠绕的白纱也毫无预兆打向裴绍行。
将要触及裴绍行眼眸的刹那,一只纤细素手凌空捉住白纱,看客们纷纷回过神。
裴绍行第一个认出陆云舒,“你……”她竟然就这么大喇喇地进了红袖招?
出门时有人劝陆云舒换身衣服,可她并不想,是裴绍行不自爱,不在乎颜面,她也无所谓。
“夫君,好玩吗?”陆云舒将白纱丢到一边,冷眸看着他,语气却温柔,“时辰不早了,是不是该随妾身回府了?”
裴绍行一时不该说什么好,只愣愣点了下头,任由陆云舒牵过他的手,就在她转过身之际,所有人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胭脂更是变了脸色。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绝色,可见到了陆云舒,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国色天香,倾世美貌,两人越是相似,越显得她东施效颦。
老鸨原先算盘打得噼里啪啦,毕竟胭脂可是红袖招最大的摇钱树,这次好不容易答应出来露个脸,不曾想半途杀出个女人来。
“谁呀?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老鸨气冲冲拨开人群走到明处来,见到陆云舒时也有短暂的错愕。
随即视线移到裴绍行身上,立时由黑脸变白脸,极尽谄媚,“哎哟,原来是裴公子,妈妈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这位是……”
老鸨盯着他二人交握的手,一时拿不准主意。方青阳屁颠屁颠跑过来,也盯着陆云舒,又打量了下另一边的胭脂,顿觉今日是自讨没趣了。
纪昀也真是的,放着家中的绝色美人不要,跑来红袖招吃花酒,害得他今日一下得罪了两个人。
方青阳在陆云舒和胭脂之间摇摆不定,最后还是向陆云舒深深作了一揖,“小弟方青阳拜见嫂嫂。”
“原来是少夫人呀。”老鸨一拍手掌,走上前哈腰赔笑,“我这红袖招的小厮笨手笨脚,不知方才可有冲撞到少夫人?”
陆云舒轻扯了下嘴角,“谈不上冲撞。”
话音落,几个鼻青脸肿的小厮哭嚎着跑进来,“徐妈妈!刚刚有个女的非要闯进来,咱们几个没拦住,还被打了,徐妈妈你快……”
前头负责告状的小厮见到笑吟吟的陆云舒,声音顿时卡在嗓子眼里,徐妈妈无视他脸上的伤,一个暴栗敲在他头上,“瞎嚷嚷什么呢?这是汝宁侯府的少夫人!你个没眼力见的东西!”
陆云舒低眉浅笑,待徐妈妈教训完了,才拿着一叠银票塞过去,“徐妈妈,这是我夫君的酒钱,另外,希望妈妈收了这笔钱后,莫再招待我家夫君了,大家同为女人,还请徐妈妈能理解我初为人妻的感受,当然,这也是老夫人与侯爷的意思。”
“是是是!一定记住!一定记住!”徐妈妈一下得了大笔银钱,眼睛都直了,忙将银票揣进怀里,满口答应下来。
陆云舒又朝底下的人道,“诸位的酒钱都算我的,大家吃个尽兴,等出了红袖招后,就把今日看到的都烂在肚子里,若是传出半点风声,汝宁侯府定会倾尽全力,叫他付出代价。”
她始终带着笑脸说话,一通软硬兼施后,起初当她好拿捏的人纷纷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