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 / 4)

得三郎喜爱,”皇后剥了颗荔枝。

皇帝以为她剥给自己,正要张口,她却自己吃了,“三郎难得有个贴心人,陛下难道也要横刀夺爱?”

皇帝歇了心思,皇后硬邦邦的语气着实让他不快,但在他下首的王贵妃早已剥好了一碗水灵灵的荔枝放在他桌上,皇帝略感欣慰。

皇后出身裴氏,父祖追随昔日还是草莽的皇室,为打下大梁这片江山出过不少力,他父皇为安老臣之心,将皇后定给了他,他对这个结发妻子没什么感情,倒是王贵妃与他心意相通,诗词唱赋、舞乐弹跳皆可引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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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苻承泽连输了好几场,已然火大,冲临近的王大郎道,“敢阻拦我赢球,给她点教训!”

王大郎与其余几人会意,立时瞄准了崔姣,她如灵兔在场中活跃,可毕竟是女郎,体力有限,连胜几场后感觉到疲累,这种情况太子早已预料到,挑选出来的副手中有一人可替她做主攻,是左司御率府的左御率裴用。

崔姣适时退居到后方,裴用轮上。

这时候场下人的目光皆转向两方主攻,崔姣做了副手后不再那般瞩目,便没人注意到王大郎等人故意策马逼近崔姣,借着抢球不断的攻击她。

崔姣被几人缠住,勉强抵抗了几次,还是挨了几下,疼的差点摔地上,人伏在马上,只知逃跑,后面的王大郎却紧追不舍,大有赶尽杀绝的架势。

家令垂手在苻琰身侧,悄声担心说,“殿下,这么下去,崔掌书怕是死在场上。”

球场上意外频发,死人也不是没有过,崔姣只是小小东宫内坊掌书,若死了,恐怕皇帝都不会追究襄王。

苻琰静坐着,崔姣一介孤女,所依仗的仅是他,带她回东宫,不就是这个用处吗?她会不会死本就不在他的考虑中。

家令眼看崔姣被那几人逼到了更远处,太子若再不管,真要出人命,这小娘子长相出挑,温柔懂事,得了太子的青眼,从没见其恃宠而骄过,见着他毕恭毕敬,这样的小娘子实在难得,家令于心不忍,多嘴道,“殿下,襄王这是在打您的脸……”

苻琰脸色发沉,须臾从座上起身,对皇帝道,“请陛下中止马球赛,臣有事启奏。”

皇帝正在兴上,没好脸色道,“今日不宜议政,有事明日再说。”

苻琰盘腿坐回去,转头睨过斜下角正襟危坐的张元义。

张元义满头大汗,哆哆嗦嗦起来,走至皇帝案前扑通跪倒,“……陛下!牛贼当诛!不可饶恕啊!”

皇帝手在案上一拍,“不是你上奏疏陈情,要朕三思,不可枉杀旧臣的吗?你现在又与朕说这些,莫非觉得朕可以任由你摆弄!”

张元义有苦说不出,皇帝为人极念旧情,牛公微如今是反叛了,可从前也为大梁开拓了赤方疆土,皇帝不想杀,他这个侍郎才上疏陈情,是迎合之举,可太子与皇帝意见相左,太子甚至知晓崔七娘这个人,崔七娘来长安路上遭水寇,若还活着,指控他为自己儿子杀人冥婚,就算他没做这亏心事,可有太子在,他这侍郎也做到头了。

他只能附和太子,“臣、臣之前是没想明利害,杀鸡儆猴,恶獠断不能留……”

皇帝当即怒道,“拿剑来!朕现在就杀了这个乡巴佬!”

张元义吓得直呼饶命,恰巧那球场上崔姣与襄王各自坠马,王贵妃惊叫道,“陛下,四郎落马了!”

她这一声,又把众人的目光拉回马球场上,果见崔姣和苻承泽双双摔在地上,苻承泽挣扎着爬起来,这贱婢竟敢趁众人不备偷袭他,害他丢尽颜面!

他抢过昆仑奴手里的马鞭,便要向崔姣挥鞭。

崔姣在地上瑟瑟发抖,红着眼注视苻琰,眼中尽是乞求,苻琰眉心一动,站在他后侧的家令扬声道,“大王要在太子殿下面前打杀崔掌书吗?”

苻承泽一脸凶狠的瞪着崔姣,半晌丢了马鞭,被人扶着一瘸一拐过来。

崔姣浑身都疼,咬紧牙被女史搀扶起来,若非她机警,她已经死了,太子没想救她,她只是太子用来压制襄王的傀儡,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

马球赛虽未结束,胜负早已分了,尤其是襄王上场至今连一筹都没拿下,已有人暗暗议论。

王贵妃颇觉挂不住脸,太子身上有伤,本以为会看到苻承泽在球场上技压太子,却没料到太子随身的掌书就打的苻承泽招架不住,她再朝皇后看一眼,皇后此时事不关己的吃着果品,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可不就是讥笑么!

她与皇后暗自较劲了十多年,原本皇后膝下无子,她为皇帝生下一子一女,这东宫该进的是她的儿子,可皇后却不嫌晦气,竟然养下苻琰这个行巫宫婢之子,有皇后和裴氏撑腰,苻琰才能入主东宫,可皇帝不喜他,不然他也不会叫苻琰了。

王贵妃红了眼眶,与皇帝抱怨,“四郎是陛下的儿子,再不济,也不应被太子如此羞辱。”

皇帝此时此刻已对太子极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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