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3)

皇后立时露出笑脸,“你说的很对,连我都没想到,你却为三郎考虑至此,方才是我错怪你了。”

她起身道,“我走一趟紫宸殿,你陪陪惠奴。”

随即便离殿了。

崔姣与大公主有阵子没见,大公主还如之前一般热情,邀她坐在自己下首,发觉她戴了东西,伸手将那个黑玩意从她衣襟里拿出来,“这是三郎给你的吧。”

崔姣点头,“阿茶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佛舍利,”大公主道。

崔姣瞪大眼,如此不起眼的物什竟是佛舍利,佛门珍宝,苻琰就这么给她了!

大公主笑了笑,“三郎出生时,阿耶将这枚佛舍利赐给了三郎的生母,后来那位没了,三郎便随身戴在身上,没想到给你了。”

崔姣有点愁,这还不如赏她一些金银财宝,御赐之物,她想卖出去换钱,都没人敢收,苻琰还不许她摘下来,凡认得这枚佛舍利的,不用她吱声,就都知晓她是苻琰的人了。

大公主感叹了一句,“三郎这样喜爱你,我真难以置信。”

崔姣不认同她的话,如果苻琰真喜爱她,就不会让她伤心难过,苻琰明显把她当作狸奴鹰犬之类的玩物,只不过是得他意了,才会随手给点赏,若不得他意,便会像之前那般被冷落。

崔姣不想跟她说这个,惦记着阿兄,便随口问了送信人。

大公主方想起来,告诉她,“信客已回长安,信没送到你兄长手上,你兄长已经被崔氏赶出家门,不知去向。”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崔姣头上,崔姣瞬时泪如雨下,双手捂住脸弯腰伏在膝头痛哭。

大公主也不知怎么安慰她,拍着她的背道,“你别哭了,你一个小娘子尚且能好好得活着,他是郎君,难道离了崔氏,就活不下去了吗?”

崔姣只是一瞬间悲痛交加,哭过这阵后就缓和下来,又问大公主崔氏为何将崔仲邕赶走。

大公主道,“他偷了崔氏的墨宝,叫什么《梦窥钟馗捉鬼》。”

崔姣呵笑了声,“这副图是我阿兄祖父那辈传下来的,阿茶应听过崔元道,他是我阿兄的祖父。”

崔元道是个非常有才气的画师,曾任将作少监有十四年,后来因腿疾致仕,他的画宫里现在还留有多幅。

大公主震惊道,“你兄长竟是崔元道的子孙,既是他的画,合该传给你兄长,也算不得偷窃了,这崔氏嫡支连崔元道的画也敢霸占,还栽赃罪名,实在太过分。”

崔姣道,“他们毁我阿兄清誉,定是不想让我阿兄入科考。”

大公主笑了,“崔氏就在这一两日入长安,长安的这些达官贵人最好名声,可不想与这等强横卑劣的家族结交,你兄长只要还活着,想入科考为仕但凭他自己的本事。”

崔姣站起来,抬起胳膊行大礼,有大公主这句话,崔氏即使来了长安,也会为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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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姣回东宫后,隔日听人说,皇帝早朝直言,大梁的太子女官不是随意轻贱之人,陀婆离这是挑衅大梁,大梁虽不与小国一般见识,陀婆离却得记住,这是大梁大度,若不敬畏大梁,日后招致祸端,不能怪大梁无情无义。

皇帝最后将一名昆仑女奴赐给了陀婆离带回大食,也算恩威并施了。

入秋后天渐凉了,秋风打在窗上,带动着窗纸作响。

崔姣跪坐在苻琰身边,哽咽着诉说她阿兄的遭遇。

苻琰板着脸坐在书案前,执笔写下一封为崔仲邕作保的保举信,命家令送往清河县衙,崔姣才破涕为笑,伸指捏住他的衣袖,撒娇道,“殿下最疼妾了。”

崔氏想毁她阿兄的名声,让他无法参加县州府试,现在有了这封保举信,崔氏也无法阻止她阿兄入科考,她等在长安,她阿兄一定能一步步考上来。

苻琰手点点茶杯,她赶紧倒满茶,茶喝完了,道,“你兄长的事孤早已知晓,孤只给他一次机会,若是个无能之辈,孤也不会重用。”

崔姣连忙嗯声,鼓起劲在他脸颊旁亲了一下,“阿兄很有才华,殿下不要因为妾看轻他,殿下是最有眼光的人了。”

说完好话,人就溜出去了。

苻琰愣了愣,把一杯茶喝掉,听她和女史们在外面说什么咯咯笑,冷哼一声,越发失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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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琰伤好后,就不再午休了,这个时辰都去崇文馆听先生授课,崔姣倒是有空睡午觉,醒来时,南星端了一盘酥山进房,对她笑道,“掌书,这是厨下送来的,说殿下赏给你的。”

崔姣闻着奶香,欢喜的想着,一定是苻琰吃腻了,才想起来赏给她,天都凉了,吃这个冰牙齿,她不敢多吃,分了四份,让三个女史都一起品尝,这样的好东西,只有崔姣能大方的分给她们了。

酥山的味道香浓软甜,崔姣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没吃够,舔舔嘴巴,南星便喂了她一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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