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挽着时渊的手走进宴会厅的时候,顿时吸引了一大波目光,有惊艳,也有惊愕,和之前徐震出席她和时渊的婚礼带给众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意外。
决定陪时渊来给徐震拜寿,秦晚事先曾和秦挚提到过这件事。秦爸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只回了句“应该的”,其余什么都没说。
秦晚觉得,他是知道些什么的。
才步入前厅,就有人迎了上来。
是一个和时渊年纪相当的青年人,样貌端正,只是气势太盛,有些攻击性,即便笑着,也让人觉得他脾气很坏的样子。
他是徐震的外孙,叫段修然。
徐震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有一个儿子,长房长孙名叫徐修瑾。
女儿有两个孩子,一个就是段修然,另一个叫段修淼。
秦晚知道他们,也打过照面,但称不上相熟。
段修然招待他们进去,含笑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总让秦晚觉得他的表情没有那么真切,掺杂了太多情绪似的,很复杂。
直到他说:“秦太太,秦先生,欢迎欢迎。”
秦晚眸光凝住,颊边的笑容微微敛起。
她从不觉得两个人结婚之后谁冠谁的姓氏这是什么值得争论的事情,自古留下的传统习惯并不意味着谁的家庭地位更高,亦或是谁付出的感情更多。
在意的话,就据理力争,不在意的话,就顺其自然。
她和时渊谁都没有刻意关注过这种事。
有人会称呼他们为“时先生、时太太”,但也有人称呼他们“秦太太,秦先生”,比如罗荔她们。无关她和时渊的家世背景,而是她们单纯地认为时渊是她的“小娇夫”,所以就给他冠上了她的姓,调侃而已,并没有轻视他的意思。
可段修然给人的感觉不是。
游移在她和时渊之间探究的目光,唇角似笑非笑的表情……每一处都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抹杀掉了时渊的一切努力,认为他仅仅是靠着“秦家女婿”的身份才有了踏足这里的资格。
秦晚心里那个护短的小火苗“蹭”的一下就窜起来了。
红唇轻勾,她微笑着颔首:“有劳徐先生。”
段修然脸色一僵。
秦晚就跟没看到似的,挎着时渊的手臂,笑眯眯地和其他认识的人打招呼。
时渊知道她是在给自己“撑腰”,不禁有些被她给可爱到了。
拉下她的手握住,他淡声道:“没关系,我不在意。”内心强大,便无惧风雨,这还是她从前教给他的道理。
秦晚忽然停下脚步,正色道:“我在意!”
时渊动容地看着她。
她一脸认真,严肃到近乎可爱:“我都没欺负过你。”
秦晚这话的重点在于,她不可能让别人欺负了他,可时渊听到后,那个脑回路也不知道是怎么绕的,回了句:“那找个机会让你欺负欺负?”
她失笑着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谁知他又忽然戏精附体,一脸平静地说出十分夸张的话:“好疼,晚晚欺负人。”
秦晚:“……”何止是欺负,她这会儿都有点想咬他了。
时渊带她去见徐震,老人家一身唐装,神采奕奕。秦晚明显感觉到,对方在看到时渊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
倒是徐家其他的人,神色各异,对于他们的到来似乎并不乐见。
对视上徐震的目光,秦晚盈盈浅笑:“祝您福寿无疆,松柏长青。”
“嗯,乖。”徐震满眼慈爱,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秦晚。
“这……”她没有接,而是看向时渊,无声地询问他的意思。
见他点头,她才双手接过:“谢谢您。”
那红包拿在手上,她觉察出里面装的不是现金或是支票一类的,而是圆圆的、小小的一个东西。
像是戒指。
榕城这边是有这样的习俗,小辈给长辈拜寿,长辈会回一个红包,家境优渥的回礼会大一些,像是支票之类的;家境一般的,会象征性的少包一些,算是添添喜气。
但像徐震这样直接给东西的,秦晚还是第一次见。
时渊见她收下红包后就一直在出神,他伸手摸了一下,然后语气笃定地说:“是戒指。”
“你知道?!”秦晚有些惊讶。
他摇头:“猜的。”
“徐老先生……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对方这个举动,似乎大有深意。
这枚戒指,好像也意义重大。
“因为只有你才配拥有,这戒指大概是……”
“嗨,时!”一道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时渊原本要讲的话。
秦晚闻声望去,就见一个灰蓝色眼睛的混血美女朝他们走了过来,身材婀娜,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