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意,今晚麻烦你照顾她。”
许颂时透过车窗,目不转睛地看着靠在我肩膀上的杨洛,他眼里满是不舍。
我盯着许颂时的眼睛,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相爱,却非要这样?
他的眼睛充满了故事,可我却一点都读不懂。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所以我单方面认为,许颂时此刻的不舍,屁用都没有。
“我会照顾好她。倒是你许颂时,如果要划清界限,就不要做越界的事。洛洛她很好,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人。”我脱口而出。
许颂时还是那般淡淡的笑,他点了点头,驱车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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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我帮杨洛擦了脸、换好的衣服,她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我躺上床,打开手机准备联络方明,结果先收到他的信息。他果然说到做到,早安晚安,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事无巨细地报备。
我知道这不是他的性格,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安心。
我:
“今天,很想你。”
方明:
“哦?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方明又一次洞悉我的心事。他不在我的身边,可我发生的所有事,他仿佛都知道一样。
我:
“有时候太聪明会少了很多乐趣。”
方明:
“好吧……那我也可以不那么聪明。”
看着方明的文字,我感觉自己对他的爱越来越清晰。
我:
“不管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公开坦诚地商量着来,不可以轻易放弃对方,能答应我吗?”
方明秒回:
“好。能不能先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
我:
“不是我的事。等你回来,讲给你听。”
与方明道过晚安后,我才发现杨洛已沉沉睡去。我合上眼,想到的都是方明在美国可能遭遇的情况,久久无法入睡。
第二天上午。
我睡不着早早便起来了,百无聊赖随便翻开了一本小说,正读得津津有味,听到杨洛床边传来动静,抬头探去,她脸色似失去血色一般,用手揉着脑袋。许是宿醉的缘故,头还疼着呢。
“洛洛,早餐在桌上,还是热的,你洗漱完就吃点。”我合上了书,指了指桌上的粥和包子。
“好,我好像记不起来,昨晚我们是怎么回来的了……”杨洛在洗漱台前照了照镜子,边挤牙膏边说到。
我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隐瞒许颂时过来的事,便骗她说:
“你喝醉了,我打车带你回来的。”
杨洛洗漱完,径直坐到桌边,拿起一只包子便啃了起来。
“这些书有什么好看的?”她闷闷不乐道。
“好看啊,看别人的故事特别有意思。”我笑着逗她。
我知道她现在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如果不说出来,她会憋坏。
果然,杨洛夺过我手里的书,撅着嘴:“别看了,还不如听我的故事。”
她一脸急切,都快要哭出来了,仿佛有天大的委屈需要有人作证。
我不忍再逗她,将那碗尚有余温的小米粥推向她面前,笑着说到:“边吃边说,我今天什么都不做,只有一件事,就是听你讲故事。”
杨洛双手捧着啃了一半的包子,像只小兔子一样,频频地点头,很是可爱。
“许颂时他真的是个大坏蛋,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
我爸爸与他爸爸是生意上的伙伴,所以我和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小时候我们常常在一起玩。有一次,我被一个小男孩欺负,他知道了就跑去跟人家打架,结果回来的时候鼻子流血,眼窝都乌青了。他爸爸看见了不由分说地凶他,他捏着小小的拳头倔强地说‘谁让他们敢欺负洛洛’,小小的他真的很好笑。”
杨洛笑着笑着却留下了泪水了。
“嗯,那许颂时小时候和现在倒是差别很大……”
我将抽纸递给杨洛,杨洛抬头,委屈道:
“前几年他家生意出了问题破产了,颂时哥哥又在那段时间生病了,我很多次去找他,他都闭门不见,我去求我爸帮他家,我爸终于答应,一年半前,我终于见到他时,他已经全身浮肿,是很严重的肾病……”
杨洛剧烈地啜泣,连一句完整话都讲不出来了。
没想到许颂时居然……
我不由得皱眉,有些后悔自己昨晚对许颂时充满敌意的话语。
“可他现在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别太担心。”我压着心里的懊悔,安慰道。
杨洛擦了擦脸,哽咽道:“因为我爸爸找到了匹配的肾,颂时哥哥做了移植手术。”
我想,我大概明白许颂时的那句“有缘无份”了。洛洛可以不在意他是否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