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沈言知对谢今不爽很久了,也得承认他挑餐厅的品味不差,是一家私房粤菜,环境清幽典雅,二人对坐于小包厢,餐桌上一支莲花摆台,格调不俗。谢今点好了菜递给沈言知,她一看全是自己的口味,也便随口加了个招牌菜算点完了。
“谢总请我吃饭,又不说话,”沈言知用湿手帕细细地将十根水灵细葱儿似的手指擦了,才抬起一双勾人的凤眼看向谢今,似嗔似怒,“怎么?专门来膈应我呀?”
“我没那么无聊。”
“那怎么不说话?咱们也算是老同学了,何况交情也算不一般。”沈言知语调轻浮,她音色偏低,说起话来就像猫爪挠在心上一样,这话就更让人浮想联翩了。
谢今一双星眸便定定地看着她了,“怎么个不一般?”
“你说呢?”沈言知做作地向谢今眨了下眼,他便不语了。
许久,沈言知已经开始刷手机等菜了,她向来认为在他人面前玩手机是失礼的行为,于是带着几分故意的冷落。她一下班就被谢今接来了,脱了风衣,里面穿着杏色的系带真丝衬衣,蓬松的大波浪长发被她妥帖的盘起,显得知性,压下去几分KTV见面那天的那种性感,有了几分他熟稔的沈言知的影子,谢今才开口,“我和何妙分了。”
这话终于让她变了下脸色,怔了一下,才想起来表情管理这回事,于是又拾起一副玩味的表情,“啧啧,这么绝情啊?”
菜上桌了,沈言知随意地夹起冰烧三层肉,“所以迫不及待约我吃饭了?这时间管理,不愧是谢总啊...”
谢今无奈了,沈言知这张嘴向来厉害,在大学就是看似温温柔柔的、一在辩论赛上就刀光剑影、舌战群儒,自己一贯难以招架,他只好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言知长长地“哦”了一声,便开始专心吃饭了。
两人七年前认识,从没有像现在这般食不言地吃完一顿饭。布菜的服务生连带着也感受到这不同的气氛,除了上菜时简单介绍一下,便尽职地站在角落当雕塑。
饭后,谢今要将沈言知送回家,沈言知自是拒绝了,倒不是怕谢今知道自己地址,纯是因为自己的车子还在公司停车场,明天她可懒得打车上班。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公司。”
谢今发话,沈言知心里转了转,也就答应了。车子开到楼下,沈言知解开安全带,却不下车,而是倾身凑向谢今,一双美目细细打量着他。
木质香水的味道传来,谢今搭在方向盘的左手不自觉攥紧,却没有退开半分,故作平静地回视她,“怎么了?”
沈言知没说话,忽然伸手贴向了他的脸颊,摩挲了一下,那指尖的凉意让谢今往后缩了一下,肌肉紧绷。
像是察觉到他的不自在,沈言知轻笑了声:“你想泡我啊?谢今。”
“谢今”,26岁的沈言知不是18岁的她,这两个字叫起来带着成熟女人的挑逗一般,谢今嗓音艰涩,“我想追你。”
沈言知听到这话,不出所料,于是厌倦一般收回手,淡淡道,“你可真有意思。”
她拿起脚边的包,打开车门下车,又在即将关上车门的时候吐出一句“看你表现。”
车门砰的一声被毫不留情的关上,那句话也震碎了一般消散了。
沈言知上楼后,谢今开了车窗,在车里闷声抽了根烟。
“救命!我的好姐姐!”肖歆歆的电话打来,沈言知刚吹干头发,随手开了免提放在一边,正惬意地往发尾涂护发精油。
“你管谁叫姐姐呢!你比我大三个月,三个月也是大!”沈言知生怕自己老了一般,嫌弃地回嘴,“有事说事。”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我导师吧!就是宋大美人。”肖歆歆铺垫了一下。
她的研究生导师是个年轻有为的教授,方至而立。据她所言,硕导是D大有名的男神、高岭之花、宋大美人...她半年前入学的时候无数次给还在英国工作的闺蜜炫耀过,感慨自己的福气。只能说当时还是太天真。这位教授表面那真是春风化雨、温润如玉,实则内心冰冷、草菅人命!(当然这是肖歆歆的说法。)无数次肖歆歆哀嚎着自己的论文选题又一次被宋教授温柔地毙掉了,不知道她这次又是怎么了。“记得啊,你家导师草菅人命。”沈言知打趣道。
“姐姐,这次真的要出人命了!”肖歆歆语气低落,“我导让我们负责今年的D大艺术展策划,按理说是落不到我这个小弟子头上的,结果他让我们自己选负责人啊!在组会上师兄提议抓阄,结果抓到我了啊!”
“这也不能怪宋大美人吧?”沈言知抓了抓发尾,随口回答。
“他才是始作俑者啊!谁叫他心大得很,对我们新人老人都一视同仁…”肖歆歆欲哭无泪,“我一个新兵蛋子,还没摸到学术的门呢,就被推出来了,要是做得不好就全校面前当众处刑了啊!”
D大艺术展,虽然是学校的展览,但由于D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