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澄从马车上下来,扶着车框用力喘了几口气,他在帝都锦衣玉食的,养的一身金贵的肉,为了尽快赶到延洲,这一路上都没有好好地休息,身上的骨头都酸了,散了架似的。
“大人,大人您可来了。”张重正是上报活佛消息的鲍家探子,他前些日子一直在等,直到得到确定的消息,说是鲍澄要来,才放下心来,一边让人盯着那和尚,一边苦苦地期盼鲍澄的到来。
“废话就不要多说了,老爷我来可是要办正事。”鲍澄挥挥手,不让人多说,“快带我去瞧瞧吧,对了,别惊动了人,我可要瞧瞧这活佛的真本事。”
“大人放心,”张重明明生着一张威武十分有男子气概的脸,却硬是要加上谄媚的笑容,变得猥琐难看,“我们并没有惊动他,只是远远地坠着跟着。”
张重又看了一眼鲍澄华丽厚重的马车,两匹拉车的马打了个响鼻,“只是这和尚最近在一处山坳里,大人,您的马车估计是进不去的。”
鲍澄早就坐马车做得腰酸背疼的,又想着自己以前也算是吃过苦的,只不过多走几步路罢了,怕什么,“那就走吧。”他不仅抛下了马车,还特意换了一身衣裳,让自己看上去就是个有点小钱的富商,才带着张重和另外一个下人岳行踏上了寻找活佛的路。
只是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条路竟然这么艰难,延洲山陵居多,一座山脉连着另外一座山脉,高高低低错落有致,若是风雅之人还能对此发表一番看法,道是青山有迹,飞鸟无踪,但真身处其中之后,可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大人,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张重习惯了走这些山路,又是常年习武之身,自然不觉得这小山坡有什么难爬的,可看着鲍澄满头的大汗,他有些担心地问,大人不会走不动晕过去吧。
鲍澄累得呼呼大喘,很想要大骂一顿眼前的狗奴才,怎么做事的,也不知道提个醒,光说要走着去,但这路是一般人能走的吗?
“还有多久?”鲍澄现在只能靠岳行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直,双腿都在打哆嗦。
张重擦了擦额头因为紧张而出的汗,心中算了一下,“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左右。”他们走得实在是太慢了,往常他自己一个人来并不用走这么长的时间。
鲍澄接过岳行递过来的水灌了几口,缓解了喉咙的干渴才一擦嘴说:“陛下啊,臣为了您可是豁出命去了。”接着大手一挥,继续走。
一个时辰之后,鲍澄看着周围满目的绿树,依旧渺无人烟的山间,“你说的人在哪儿呢?!”虽然心中已经出离愤怒,但鲍澄却已经没有力气发火了,连问出口的话都软绵绵的没有力道。
张重嗫嚅着不敢说话,这一路上,有许多陡坡和充满杂草毒虫的路,都被鲍澄绕开了,他现在都没法儿确定他们现在究竟在何处了。
“哟,几位贵客,这是赏景走远了吧。”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樵夫,背上背着一捆柴,手里还抓着两只野鸡,白多黑少的胡子上甚至还挂着几粒草籽。
鲍澄一个眼色过去,张重恍然大悟,觉得自己懂了,立马就顺杆而上,“正是呢,这山中风景实在是好。”没看到自家大人又瞪了自己一眼。
“好?”樵夫转着头瞧了瞧,也不知道是哪棵树还是哪根草颜色好了,乱七八糟的,完全没有经过修剪,“那你们就慢慢儿看吧,不过这太阳可快要下山了,几位也注意着点儿时间。”
鲍澄对张重实在感到无语,有些人就得专人干专事,要求找人的探子口才还得好是他强求了,还得他自己开口,“老先生老先生,我们是迷了路了,劳烦你带一带我们。”说着还让岳行掏了点银子出来。
老樵夫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眼睛里都闪着光,满意地点点头,“得了,几位是想去哪儿,别的不说,这附近几座山,老头子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张重知道这时候该轮到自己了,赶紧上前,“老先生,我们想去青水村。”
老樵夫眼睛微眯,上下打量了一番鲍澄三人,“这青水村什么都没有,不知道各位老爷是打算去做什么?”
“我们老板是做生意的,慧眼如炬,如今要去自然是有大生意要做。”沉默之时,岳行开了口,这话一出,老樵夫脸上疑惑过后就是欣喜,有赚钱的机会了?
鲍澄满意地看向岳行,这个小子在自己身边没多久,话不多干事儿又勤勤恳恳,没想到脑子转得也挺快,看来是个可用之才,“老先生别见怪,小子说话直了点,我呢是听说这青水村山清水秀的,就想着能过去住一阵子。”
老樵夫现在只觉得眼前的人估计是看上了青山村的什么东西,三个人就来了,看上去是正经做生意的,那可得赶紧领着他们去啊。
“老先生是哪儿人啊?”鲍澄一边走一边打听。
老樵夫摆摆手,“也别老先生老先生地叫了,我不过就是个打柴的,喊我老刘头就好了,我家就住在青水村。”
鲍澄眼睛一亮,“怪不得怪不得,刚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