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混乱似乎还在眼前,这萨皖城中所有人白日里还欢天喜地庆祝北境之主的婚礼,不过半日的功夫,天都还没黑呢,这红事便成了白事,笑声也转为哭声。
宋云澜一行人被软禁在了驿站,暂时没有人来找他们麻烦,只是不允许他们离开这里而已。
“这瀛代隽怎么会突然死了。”楚琰站在窗边,望着外头街道之上肃杀凄惨的氛围,百思不得其解,今日他一直在场,看着这场婚礼。
从他的角度来看,瀛代隽似乎真的是失足滚落台阶。
但是,真相不可能仅仅是这样。
齐赋坐在房间,看着整个人紧绷得仿佛是一根蓄势待发的弦一般的楚琰:“这不是好事嘛,瀛代隽死了,宋小姐又是孤身一人了,你还有机会不是吗?”
“我岂是这等肤浅之人!”楚琰无奈,让齐赋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如今北境朝局混乱,我们这些大溯之人若是要想平安回去,估计不是易事。”
楚琰用的词是混乱,这自然是委婉了,北境肯定是要大乱一场的。
就像当时突然离世的敬文帝,不,应该比敬文帝死的时候更糟糕。
毕竟敬文帝当时膝下还有几个儿子,虽然经历了一番兄弟阋墙、你争我夺,但至少朝臣们也只是选边站而已。
但是瀛代隽不一样,他在位之后,并没有生下继承人。
算来算去,这最近的继承者,是瀛代隽的侄子,瀛劼。
只是前一段时间,瀛代隽便放出口风,说瀛劼病危,从此,瀛劼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早就有传言说瀛劼已经被瀛代隽虐待至死了。
没有继承人的话,顺利的话,北境只是大乱一场,不顺利的话...以后就没有北境了,分崩离析就是它最后的结果。
在楚琰身后,刚才还口出无知狂妄之语的齐赋,此时也低沉着脸陷入了思考,该如何才能平安离开萨皖城呢,这也是她计算中的一环吗?
楚琰思索之下却无果,愤愤地用力地拍了一下窗户,将其关上,嘴上嘀咕着:“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就这样等在驿馆等着北境的处置实在太过被动,他决定偷溜出去打探一下情况,如果条件允许,他想带着云澜直接回大溯。
“将军,我劝你,想做什么事情之前,最好先去问问宋小姐的意见。”
宋云澜听完楚琰所说,放下手中的毛笔,“所以,是齐赋让你来找我的?”她脑海里划过齐赋的所有信息,这人看着倒是比楚琰更了解她的样子。
楚琰:“他说你,也许有更好的方法。”
宋云澜冲着楚琰笑,“我的方法?我的办法就是好好待在驿站,而且我猜,金山快来找我了。”
闻此一言,楚琰忍不住皱了眉头,“金山?”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金山如今应该疲于应付才对,毕竟这北境确有近一半的兵力掌握在他手中,他要是得空来找宋云澜...
那就说明,宋云澜同瀛代隽的死有了直接关系。
那接下来等待宋云澜的,便是整个北境的审判了。
虽然对宋云澜的话存疑,楚琰还是放弃了自己的计划,选择守在驿站,守着她,保证她的安全。
楚琰也没想到,宋云澜的预言会实现得如此之快,天色甚至才刚擦黑,驿站之外便传来疾驰的马蹄之声,随着金山而来的还有许多骑兵步兵和弓箭手。
“宋云澜,果然是你杀了陛下。”
宋云澜端坐其位,看着毫无礼貌,直接破门而入的金山,“是吗?证据呢。”
“不需要证据,陛下早有预料,留下了遗旨,说今日如果出现了意外,那幕后之人必然是你。”
“然后呢,你现在找我是做什么,带我入冥牢等候问罪吗?”
“不用进冥牢,陛下说了,要让你陪葬。”
[我#¥%*,他真的...]007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一方面甚至有点佩服他的聪明,竟然真的能猜到宋云澜会在婚礼之前对他动手,更多的当然是恨这家伙,竟然料得这么准,还留下讯息让宋云澜陪葬。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你也别想着逃了,我已经让我的人将驿馆团团围住,你即便是插上翅膀,我也有本事给你射下来。”
金山说完之后正想转身离开,又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丢给宋云澜,“这是陛下留给你的,仔细看看吧。”
宋云澜接过信,看着金山离开,楚琰等金山离开之后也出去打算打探一下情况,指不定还有什么漏洞可以钻也说不准,总不能敌人让你别跑你就真的乖乖待着吧。
而宋云澜则拆开了那写满北境文字的信件,“也真有意思,写给我看的,还用北境的文字。”
[他不是聪明嘛,料事如神,猜到你会北境文字有什么稀奇的。]
结果刚看了一行,宋云澜就直接把纸丢到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