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遥拖两只行李箱下楼,刚塞入汽车后备箱,就听到别得车辆的喇叭声。她盖下后备箱,侧头望去,正见叶柄游一脸衰样的下车。
她愣了下,招呼说:“学长,这么早?”
“阿遥,借个地方让我睡一觉。”叶柄游蹒跚上前,一双往日精明的眼里如今满是疲倦,似一夜未睡。
归海遥闻到顺风飘来的香水味,似已猜到他的来意。
她苦笑说:“我帮你在附近的假日酒店开个房吧。”
叶柄游与她共校两年、共事四年,自然理解到归海遥隐藏的意思。
这个女人总是谨慎又精明,像极他自己。他们有时候是同一种人。
倘若叶柄游没有看到过归海遥流泻脆弱的模样,会一直被她的伪装欺骗。
恰好,叶柄游见过归海遥的脆弱、糟糕的生活,曾数次想要“照顾”她,却一再被她坚硬的外壳打退。
公司里的职员提起两人都会有些猜疑,却会被归海遥以“叶老板有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为话题扯开。归海遥无疑是个爱惜羽翼的女人。
倘若一定要结婚,叶柄游想要找归海遥这样得令人宁静的女人。
“阿遥,两月来我很难受。我有时候甚至在想,这样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明明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想努力……”
归海遥眯眸,看向一脸挣扎的叶柄游身后走来的便服男人,打断叶柄游的话,蹙眉说:“叶学长,你确实看着挺难受。若是因为感情的问题,抱歉,学长,我爱莫能助。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叶柄游看她转身,情急得上去拉她的手,却被另一只从后面伸来的手挡下。
他诧异地看向突然出现得一脸沉稳的夹克男人,恍然间,朝归海遥的背影了悟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归海遥开车门的手顿下,本想再开大车门直接上车,却被梁景修上前的身影挡住。
梁景修在放开叶柄游的手后,老练地站在归海遥的车门前侧,阻止归海遥再开大车门的举动。
他恍如没看到归海遥严肃的脸,只微笑得朝叶柄游说:“你好,我姓梁。”
归海遥拉下车门,被那只有力的手臂挡得很严实,而且手臂的主人借两人前后的半个身位差来遮掩他“龌龊”的举动。
这是个很熟练日常行事的特别人员。
归海遥撇下嘴角,转身直面两个突如其来的男人。
她冷笑一记,毫不客气说:“学长,我真得很忙。如若是感情的问题,我这里更不可能是你的避风港。”
叶柄游鼓起的勇气瞬间回落。
他的目光在梁景修和归海遥的身上游移,最后挽回面子般自嘲地笑下,点头说:“好,我早上还要开会,先走了。”
一瞬间,他仿佛又成为那个精明能干、样样算计到位的老总。
突如其来的冲动,因措手不及的意外,一切又归于平静,这便是他的生活。
归海遥微微地拳起手,本想说句“我帮你叫代驾吧”,却听梁景修说了话。
“感情的事宜快不宜迟;宜速战速决,切记模棱两可。水磨工夫也是要用对人,而他显然找错人、用错方法。”梁景修说完,没再关注上车的叶柄游,而是看向归海遥。
归海遥见叶柄游坐在车里还对自己笑,不失礼貌得向他点头。
直至叶柄游开车上路,归海遥才转回眸,面向梁景修,不紧不慢说:“梁队很喜欢站在高处指点江山,以前不会是指挥学院毕业吧?”
“你有一双敏锐的眼睛。”梁景修赞句。
他也确实欣赏归海遥这双幽亮的眼睛里要说的话,而一夜未见,这双眼里除坚强还有平静、坦然,少去被她隐藏起来得狠。
她似乎已从昨日的糟糕遭遇里走出来。
梁景修的眸色深几许,主动绕过林秋荻,转到副驾驶那,直接坐进去。
这样的女人多么神秘呢,像是一本需要靠在沙发、床头细细阅读的书。
梁景修需要这样一本“书”,冲动地看上这本“书”,所以揽了活,来到她的面前。
归海遥在车门前站会。而行动迅速、不容车主拒绝的男人已在副驾驶调试座位距离,寻找一个舒适的腿距。
她很不理解得朝车内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昨晚审讯了卓川一夜,现在得我也很困。但是,你家肯定不方便请我进去,我们也没熟到上你家的程度。你就将就下,请我在你的车上睡一觉吧。”梁景修说完,直接调整姿势闭目入睡,用这样的方式不容那个女人拒绝。
归海遥张下嘴,又磨下牙,“嘭”得一声直接关上车门,“无赖。”
梁景修被车/震下。但是,他知道归海遥已经上车,又抿嘴乐下。随后真的沉下心睡觉。
归海遥刚启动车子,听到旁边的男人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