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
张静对上海秋荻的目光,手中长剑轻抖,挣扎间喃喃道:“你别怪我,一切都是你的错。”
剑锋入体得刹那间,琴声如云雨来。
海秋荻看向旋转的四周,耳闻音声,恍惚间张静的剑收回储物袋。
御天寿握住捆缚鞣尸的黄绸,猛得抽回来。他摇摇晃晃地收起静园的阵法,缓步往后退去。
海秋荻要去追他,却被琴音支配,收起鞣尸。
随后,整个人往后跃,离开静园,路过夏冬院。
她依稀看到御天寿入夏冬院某一个阁楼,待再醒过神时,她人正站在御府墙垣外,准备翻墙。
海秋荻被夜风一吹,脑海里一阵清醒。她的右手摸在有些不适的脖子处,抹了一把血,以及左手掌心和五指上的血痕……
“我……刚刚……做梦?”
她看向伤口,从戒指里取出干净的毛巾先缠住伤口。耳听琴音,心头越发警醒,她直接回霏香楼。
从西边墙垣入院,闯进山水阁。
她一进入灯火明亮的前堂,便见音先生依然在雕琢那把冰机琴。
“师师……父……”
音先生头也不抬,声音稳稳道:“玩得可开心?”
“我……”海秋荻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的面前直接坐下,仰脖子和手掌道,“你瞧这是什么?”
“伤。”音先生波澜不惊道。
“奇怪得是我在御府门前做个梦,我好像进张静的园子,还对上御天寿。”海秋荻摸在伤口,接过先生随手递来的药瓶,边仔细涂抹边道,“我和鞣尸……打不过御天寿,连逃都逃不了,被一张符给炸晕过去。我还被张静给拿剑架脖子,伤口就是这么来。”
音先生的目光落在她叨叨絮絮的嘴,淡色道:“没事就回去休息,做梦就回自己的房间。”
海秋荻被他的神色唬住,直接闭口退回厅堂。
她回神看去,目光落在那张冰机琴旁边的简单黑琴,犹疑间还是去山水阁的屋顶。
坐在屋脊,她再次把伤口细细地用纱布包扎一遍,脑内又想起在静园听到得第一个音……
【绝对不是梦,琴音引人入梦,继而忘记些许做过的事。琴音,尽然能归导记忆,令人忘记前尘往事。那是否也能唤醒被丹药调换的记忆?】
为印证刚才所经历的事不是梦。海秋荻的目光以空间缩为法,直接锁定夏冬院。她一层层地拨开房屋空间,直接进入隔墙……几近天亮时,她终于找到御天寿的位置。
一处地下暗室里,御天寿正盘坐在蒲团,周围摆满灵石,正在潜心闭关修练。
【果然不是梦。原来御天寿躲在丫丫院子的地下修练,丫丫正是他的幌子。难怪我一直找不到他。】
海秋荻连忙撤回空间缩,翻下屋顶,寻进屋。
“师父,你教徒儿那个琴曲吧?那首可以支配人做事、归导记忆的曲子。”
音先生已经斜躺在美人靠上闭目安睡,听到海秋荻的声音,神色都没动下。
海秋荻莽进来,只能无奈地走出去。
【师父的谱……摆得真是时候。】
数日后,海秋荻迎来千钰的拜访,随她来有那棵十八彩宝树。
“我的天,你不是要卖掉它吗?”海秋荻不解道。
“哎……音先生是大能,我能结交他,利于儒门将来,再好的树都送得。何况,养这树的人同端阳祭师一起死在那日。过段日子,这树上的花枯败,我也养不活啊,不如拿来送礼,以修士手段通天的本领,定能让此树常开不败。”千钰拉把她,看向山水阁的门廊台阶,“带我进去啊。”
“这……”海秋荻有点为难,“这是结界,我进去还是用天赋本领,没试过带人进去。”
“这样?嘻……我是光明正大拜访,当然是以礼为先。”千钰摆摆手,嚷声道:“音先生,在下儒门末学千钰,师从学海无涯阁阁主史无忧,末学刚任苏林城祭师,特来拜会先生。”
海秋荻看到山水阁第一次撤去护阁结界,露出它本来的古朴风貌。
她不由向千钰竖起大拇指,古礼教出来的人行事作风果然不一样。
千钰回以一笑,挥退抱树盆的小厮,示意海秋荻帮忙。
两人抬上花盆踏上山水阁的前厅。
音先生坐在前堂,看向两女子前来,目光落在那株十八彩,撩眸看向千钰。
千钰乍见音先生,瞧见他与海秋荻的容貌有九分相似,便知道也是假容。
她直接笑道:“今日千钰得先生召见,三生有幸。此厢有礼,此树乃人间奇珍,特送先生赏玩。”
音先生淡色点头,扬手撤去海秋荻的假容貌,又道:“儒门立世倡明,以诚敬世,乃是人间大幸。海遥年小,历事独断易莽,与你相交,正好互为学鉴。”
“先生赞誉,千钰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