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参商预订的私人别庄里,专职的厨师正在细心的备餐,食材偏家庭化,没有特别稀罕的食物。
季秋荻看着温馨的田园风小餐桌……想起乐秋公馆得那顿早餐。
这就是参商越来越Omega化的原因吗?即使他失去前世有关萧轶的记忆,依然走不出今生的困局。
“你除找同盟军外,应该还有别得心思。”季秋荻坐在餐桌前,直言不讳地说。
“是。我用你教的方法控制信息素的增量,阻挡别有用心者。但是,我阻挡不了自己的意志。你可以推出沙棣,让Beta在沙棣的歌声里认清自身的情感,学会专一。
Omega们也在榜样的作用下学会强大,但是我……始终忘记不了一种感觉。”参商举起手中的酒杯,摇晃里面紫红色的酒液,向季秋荻倾斜相敬。
季秋荻拿起杯子,向他举杯示意后轻抿入口,酒味甜酸软口,带一丝绵柔的口感,比起果汁又多点熏人的酒味。
她顺话意,轻声问:“什么感觉?”
“向死而生。”参商见她神色无波,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放下杯子后又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不在意,你说得对,我确实有别得心思。你给我一次合作的机会,我想知道我追求的道路尽头的答案,成或者不成。”
参商炯炯的目光凝视在季秋荻的面容,期待她的回应。
季秋荻沉吟了一下,喃喃复述他的话:“成或不成?”
【无论是哪一个你,最终都选择独自去接受,即便飞蛾扑火也认为是对么。如此看来,我在这个世界里断因了果还不够。如果一切都是祖神的安排,那么我来到这个血型和性别混合的世界是不是也有更深的含义?
这是眼界的问题吗?不局限于自身所处的时空,不被世界的框架钉死认知,不被固有的情感框定心境。
那是要我变还是不变?至臻完美的道是什么?】
“好,我答应你。”季秋荻的决定下得很快。她不需要迟疑和徘徊,不止参商需要答案,她的内心也需要一份完美的答卷,而诉求者季姝一的任务也要一个圆满。
两人得这餐饭用得比较沉默,但是参商在用餐的过程里极为殷切,细心周到地照顾季秋荻所需。若是用常规世界的模式看待,参商得这种行为就属于把自己得一切交付出去后被动地等待回报。
这种付出在世人的眼里极为复杂,或同情怜惜、或惋惜无视、或耻笑调侃……此中滋味,只有做的人自己清楚。
餐后,季秋荻和他一起漫步在休闲的庄园,瞧着一座座造型别致的绿植。她轻声问:“我一直好奇你怎么会把绿植打造成人一样的形态?”
“你是说乐秋公馆吗?”参商站在她的身边,微风浮起他背后的长丝,温声说,“大概是……我害怕……”
“害怕……孤独。”季秋荻接上说。【音乐造型可以理解为喜欢音乐,可以把绿植塑造成乐器,不需要加上人形的演奏家。但,人加乐器的绿植造型就给人更多更深层的含义。】
“在旁人眼里我在享受独处、享受孤独。可是……孤独的深处是死寂。
我有能力后调查过曾经被遗弃的背景。
我出生后就被检测出血型不属于ABO体系,又因生病等缘故被父母放在同盟星得一处金属峡谷。后来,用他们的话说:因为特殊,所以招人害怕、忌惮;因为强大,所以吸引人追捧。
我是特殊,所以被遗弃。但是,我的运气不错,被当时出任务的白龙队长抱回去。”
“星盟前总指挥?”季秋荻立马想起一个人。
“是的。他不止是我的老师,也是如父一般的亲人。”参商随她一起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两人靠得近,可以呼吸到彼此身上独属于对方的气息。
他已经不像三年前那样,见到季秋荻就会爆发结合热。
这三年,他努力过很多次,习惯身体的腺体因想念而生的变化,学会用她教的办法磨炼自身。
但是,他依然摆脱不了内心的思念,过往习惯的独孤成了致命的毒药,变得不再是那么容易忍受。
“在他的帮助下,我才能安全无虞的长大。同时,他带我进入社科,寻找到E和S的稀有血型分支。”参商微微侧身,看着她平静的脸孔,温柔地注目她,“老师说过,倘若这个世界上有结束我孤独的人,那人就是另一位稀有的E族。”
“因为这句话,你就始终放不下?”
参商摇头,又点头,缓缓地说:“因为我……想爱和被爱。”他望向季秋荻,期待着她的回应。
季秋荻从看着他到把收敛的目光落在他膝头的微曲手掌。
她似乎明白这里面的问题:即使此界的天道封印参商属于前世的记忆,但是今生的他在两人初见时就已经起过这番求爱的心思。
萧轶可以放手,但是参商……不会。他这样的行为符合他的人设和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