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心里美啊!今天这值当得可太值了!一天的油水赶得上半年俸银,又可以去柳巷快活几天了。
“要探谁的监啊?”衙役们开心了,说话也就随和多了。
“随便谁,我就是心血来潮想参观一下衙门,我哥哥这才带我来的。”于青浅随便扯谎,反正只要不提吕绣娘,进去之后在给点钱把守在里面的打发到门口,她想探谁还不是就探谁。
衙役一听乐了:“哟!小姑娘家的居然还有这等兴趣?”
步祁川眼见那衙役色眯眯的眼神狠往两个姑娘身上猛瞧,于是上前一步挡在了二人面前:“小妹自幼骄纵,她想看家父也惯着,还望二位兄弟行个方便。”
衙役一琢磨,自幼骄纵出门还乘坐马车,那必然是高门大户人家的掌上明珠,既如此那也就不能太为难人家,万一这大小姐回去告状,那就不得了了。
“方便!方便!”衙役开了门让二人进去,反正大门让进去了就完了,进不进得大牢里,那也不管他们俩的事儿。
虽然过程几番波折,花了八十两银子才让衙役放三人进到大牢里,并且把看守大牢的衙役贿赂了让他们在门外守着。
于青浅前世今生第一次进牢房,着实给她打击坏了,大牢越靠大门的几间牢房环境越好,里面不止有床还有厚厚的床褥棉被而且是单间,越靠里的牢房越是脏乱差,一个牢房里关押着十几二十个人,各个都是手脚建在但却不良于行。
于青浅越往里走越是心惊胆战,这里空气弥漫着腐肉的味道,有些个牢房里横七竖八的皮开肉绽的人体,不知是死是活。
但是于青浅又不得不仔细去看每一个躺在里面的犯人,生怕错过了吕绣娘。步祁川一声不响的跟在于青浅身后,余歌早就捂住口鼻连连干呕不止了。
“余歌,你若难受就到门口等我。”于青浅心知自己要不是按着穴位在忍,模样并不会比余歌好多少,就心疼余歌,才十几岁的孩子,不该承受这样的人间惨状。
“小姐!奴婢不要走,小姐忍得住奴婢也忍得住。”说完又干呕起来。
于青浅再没说劝阻的话,而是专心寻找吕绣娘,走到最后一间牢房,借着墙上火把微弱的光,于青浅终于认出了被绑在牢房门柱上的吕绣娘。
吕绣娘脸朝外被绑在牢房门柱的缝隙之间,双手被反绑于身后,从脖子腰和膝盖三个部位绑的严严实实,动弹不得,而且身上穿的囚服胸口凌乱,有被人侵犯的痕迹。
“于姑娘,我去那边等你。”步祁川把从衙役那里顺来的钥匙递给于青浅,又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交给于青浅,期间眼睛一直老实盯着地面,没往吕绣娘身上看一眼。
于青浅点头,很是感激步祁川能不问缘由帮她至此。
拿了钥匙打开牢门,于青浅忙用匕首去切割绑住吕绣娘的绳子,余歌则是跑到角落里脱衣服。
等于青浅把冻得僵硬神志不清的吕绣娘放下来,余歌也穿好衣裳,手里拎着热热乎乎的棉衣帮忙给吕绣娘穿上。
于青浅看着吕绣娘胸前的痕迹,生怕她被侵犯了,可是吕绣娘下身并无痕迹,就让于青浅放心了,起码没到最后一步,吕绣娘应该不会因为什么清白去死,毕竟她孩子还小需要娘亲。
给吕绣娘穿上棉衣,余歌从带来的食盒里捧出来一碗热姜汤给吕绣娘喂,喝了热汤吕绣娘被冻得发紫的嘴唇才满满恢复血色,眼神也开始聚焦在于青浅脸上。
愣愣的盯着于青浅看了半响,吕绣娘哇的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着:我和将军是清白的,我没有偷人,我没有杀夫君等等。
这三句话,于青浅稍微一琢磨就知道在说什么了,看来这刑部侍郎又挖了一个大坑,诬陷师傅和有夫之妇有染,然后吕绣娘丈夫死于非命。
如果吕绣娘受不得皮肉之苦,认下了和师傅的奸情,陷害是师傅是杀她丈夫的凶手更好,再不行起码能让师傅按照和有夫之妇苟且法仗责五十的律法,让师傅受点皮肉之苦,还有御史台肯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逼着陛下发落了师傅。
好你个姚侍郎,为了官场上那点腌臜事儿尽然害人性命,如果吕绣娘死活不肯认罪,那他是不是还要虐待死吕绣娘?于青浅不敢想,如果今天她没有来,吕绣娘能不能熬过今晚。
于青浅好生安抚了吕绣娘,拿她孩子来给她精神鼓励,让她坚持到明天早朝结束什么也不要承认,早朝之后就来救她。
等吕绣娘把余歌带来的饭菜全部吃完,于青浅才带着余歌离开,离开之际吕绣娘跪了下来。
“小姐,我和段将军真的是清清白白,我甚至都没见过段将军,如果我没坚持住,我求求小姐派人把我儿子送去给乡下的公公婆婆,如果我夫君真的已经遇害了,也给公婆留下念想。”吕绣娘说道夫君遇害,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你放心,没有如果,我不会让他们再对你用刑的。”于青浅留下吕绣娘,从那个满是氨气味儿的地方走向满是腐肉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