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太辛苦,人还没灶台高她就开始学着做饭。
每天只要父亲的铃铛一响,她就去巷子口等着,替他扶自行车。
因为看母亲的手生冻疮,她就偷偷自己去捡煤球给她买药。
后来去下乡干活攒的票。她舍不得用,全部留起来,回城后就给了父母。
她哥林大庆不懂事,常常要林父林母担忧生气。
她希望父母可以轻松一点,所以这些年去制衣厂上班赚来的钱,她自己只留够生活用的,害怕他们舍不得花,还从嘴里省出来的,又给他们买生活上的东西。
家里面的大件小件不说全部都是她添置的。
但是父母屋子里衣柜,用了许久都舍不得扔的毛巾,吃饭用的桌子,衣服鞋子。
哪一样不是他买的。
可是最后却换来一句,白眼狼。
可是她的大哥呢?明明他也是他们的儿子。为什么他可以一分钱都不用给父母,反而父母还要倒贴他,
哦,就因为他是男的。
公平吗?
林愉忍住伤心,认同道:
“对,我是白眼狼。只有林大庆,他不是,以后你们要钱就去找好了。反正我是白眼狼。”
林愉抹了一把眼泪。
“二妮,你爸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跟他计较。他只是关心你而已。”
林母听到女儿说不给钱连忙说道,
可林父却不以为然:
“你以为提那俩袋水果回来,就是孝顺了?谁稀罕你那点歪瓜裂枣。就你还跟大庆比,你连他的手指甲都比不上。
我告诉你,你要是有打着不结婚,想要留在家里分家产的念头,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些东西包括房子全部都是留给你哥的,你想都别想。
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以后我们不管是残了还是瘸了。都不用你一个外人管。”
林愉早就知道父母重男轻,可是这还是第一次在林父的口中得到证实,可惜让他们失望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林大庆分他们的“家产”,尽管这个房子爷爷死前改了她的名字。
这时,林母也抖了抖围裙道:
“是啊,二妮你爸虽然说的话不中听。但是理是这个理由。你以后是要嫁人的。你嫁人以后你婆家什么都有的,何必来跟你哥争这房子。”
林母也怕女儿真的心里打着要回来财产的想法,不由得出声道。
前不久附近就有一家的女儿嫁出去了,父母死了后还想回家分财产的,闹的那叫一个人尽皆知,脸都丢尽了,林母可不想到时候自己也成为别人家的笑柄。
更何况,财产本来就是给儿子的,哪儿有给女儿的,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你们放心,房子我不会要的,我以后就是要饭,也不会要到你们家。”
林愉冷冷道,看着无比陌生的父母,血一点点冷掉,连最后一丝感情都消失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听到女儿承诺不会争房子,林母连忙接话,似乎怕她反悔似的。
“本来就该这样。”
林父接话,当年也不知道那老不死的发了什么疯,竟然死前把这房子的名字改成了女儿的名字,分明他才是他儿子。
再说了,女儿能有什么用?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能有啥出息。
此时的他早已经忘了当年是怎样苛待自己父亲。
如今饭肯定是没有心情吃了,林愉转身进了自己屋子。
未消片刻,林愉就将她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
真的是少得可怜,不过一个手提袋就装满了。
此时,林父林母已经开始吃起了饭,见林愉赌气要出门,看也不看她。
等人走了,林母这才放下筷子,看向丈夫:
“真让她出去?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
林父夹了一筷子花生米,悠哉悠哉道:
“她能去哪里?还不是去找小杨。说不定两人还和好了。再说了,她们厂不是还有宿舍吗?”
林母一听,丈夫说的也有道理。于是说道:
“这样也好,大庆年纪也到了,那房间实在太小了,娶了媳妇怎么住得下,正好把那间屋子打通合成一间,你觉得呢?”
林父自然没有其他话:“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