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安康当然不会替现在如此怪异的人找郡主,事实上郡主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仍未醒,睡了几乎一天,但也没谁真敢去叫。
不过就算是郡主醒着,他也不会去,这娄姜变得不太对劲,万一郡主因着他怪罪自己,那可得不偿失。
于是牧玥这边等啊等,没等到预想中的人,她最终还是熬不过口渴,捏着鼻子把难喝的白水灌了下去。
歇了会感觉精神了不少,等得不耐烦,她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没成想,眼前一黑差点又栽回去。
捂着气喘的胸口,她瞧着旁边木桌上早已冷掉的饭菜脸色黑得能吃人。
这是有人送过来的,在她看来简直和残羹剩饭差不多的东西,毕竟她一餐至少九道菜,这连整一盘菜都没有零散堆成一碗的也就是最低级的下人才这么吃。
也因此她一直憋着等那个人来,她才不吃这种东西。
早已经忘了这次他被自己罚了几天,反正如今的牧玥觉得身上很痒,是被鞭子抽出来的伤口结痂的那种痒,捆了几天大概也没吃什么东西,整个人虚弱无比。
在撑到有人来和饿死之前,她不得不做出妥协,极其狼狈地将那碗饭吃掉了。
看着那空掉的碗,她心烦地把它扔到眼不见为净的地方,感觉四肢重新注入了力量后,身上的难受就变得难以忽视。
不爽利、黏腻,还有来自他人身上的味道,这人应该几天没有沐浴了吧……这样一想,浑身像是长满了虫子一样,她也不想看、碰他的身子,但是该死的他到底什么时候来见她?!
而且……她脸色黑沉了起来,万一没办法换回来呢?
如果真不幸是那样,在找到办法换回来之前她都要顶着他的身份,真是……便宜他了!
在被他看了身子是他的荣幸,而看了他的身子多少对自己是伤害的心理作用下,她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放在那里很久的木桶。
水自然是早就不热了,也不指望有人来像以往那样服侍她,旁人都不知道,牧玥很多情况下不是娇气,纯粹是懒而已。
明明就有人伺候,她为什么不享受而傻兮兮地自己动手呢?
她嫌弃地看着那个不知被谁用过的桶,做好了足够的心理暗示才勉强沾水给现在这具身体擦洗。
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拨掉身上那不知道穿了多久的脏衣裳,牧玥目光毫不避讳审视着,果然啊,弱鸡一样的身材,既没有健美的肌肉线条,皮肤倒是够嫩,但皮包骨肋骨根根分明的身材实在没什么看头。
丝毫没有反思这一切是因为自己苛待他的原因,牧玥讨厌他是真的讨厌,但她并没有真的禁足他,他可以出府去做点什么,混成这样只能怪他自己没本事呗。
她没什么耐心简单而快速地擦过上身,到下面时她只略微犹豫了片刻,她可是有那么多男宠的人!自然也算是见多不怪了,况且他本来就是自己名义上的男宠,按说他整个人都是她的,看一下又如何?
现下别说看了,她就是摸了碰了谁也不敢多言几句。
倒退三年,如今的牧玥也有双十年华,该知的人事早已知了,不过饶是如此,在一众她的男宠里,他那里也是最好看的。
没错,就是好看,没想到男子那东西还能有让她一个眼高于顶的夸出好看的,主要牧玥个人癖好喜欢光洁粉嫩的,能达到这一点的少之又少,后天修饰的当然不在其列,其他人确实迎合她,但总归状态都不如自然的好。
盯着下面看了又看,牧玥暗叹一声可惜,可惜如此好物她如今才发现也用不上,是有点暴殄天物的意思了。
如此可爱的物件当然更要好好清理,牧玥下手都轻柔仔细了几分,于是她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这人的身上竟然还多一个不该存在于他这个性别的器官!
这种诡异的情形打了牧玥一个措手不及,她脑袋空白了一瞬,再次确认不是自己幻觉后,脸色说不出得古怪。
这家伙竟然身负这么大的秘密,过去他是怎么隐藏的?应该没几个人知道这回事,也多亏过去她喜欢看话本子收集奇闻异事接受得了这样奇异的人,除了惊奇也没觉得如何,可这本身跟她也没太大关系啊。
缓过了劲,片刻后她开始变得兴奋。
这是不是就说明,她掌握了他一个要害?如果他想做什么不利她的事,她完全可以拿这个秘密威胁他!
仿佛吃了颗定心丸,牧玥甚至笑出了声,但她很快停了,因为从自己嘴里听到别人的声音还是很别扭。
到此时她安静下来,虚虚望着水面中映出的男人轮廓,沉默了好一阵。
心还是烦的,哪怕死过一次又活了过来。如若还是她自己那便好说了,然而现在她不是她,那个人又迟迟不来见自己,对于未知的担忧,以及悬在头上的那把刀。她不知道刺杀她的人到底是谁,对方又是何时开始筹备的,初时的那点重生的喜悦到了此刻已经消散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