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
姜时序摇了摇头，不免好奇。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这事在宫里也不算什么秘事，”言婉低声说道：“先皇后曾经最喜欢的熏香就是梨甜香，后来听说先皇后殉了先帝那日屋内就是燃着此香，从那之后太子便再也闻不得这个味道。”
姜时序咬紧下唇，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先皇后并不是殉了先帝而是被陛下逼死，而萧乘渊亲眼目睹一切只怕再闻到那个味道就会想起那一幕。
从前看书时只觉得萧乘渊黑化后看着爽快又解气，可真正面对这些内情时她却爽快不起来了。
言婉见她脸色泛白，又联想到她曾经在承华殿里当差只以为她是犯了忌讳才会如此。
“姜姐姐别怕，太子殿下素来不在宫人身上计较什么，当日他只贬你去浣衣局就说明不会再治你别的罪。”
姜时序生怕泄露出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个笑容说道：“恩，我明白的。”
两人话音刚落，外面有就人一阵风似走进来一把抱住言婉，央求道：“婉姐姐，快救救我吧。”
言婉用指尖推着对方的脑门，拧着眉头问道：“絮娘，你是不是又忘了什么差事？”
絮娘双手合十冲着言婉拜了拜，可怜巴巴的央求道：“我今儿忙糊涂了，承华殿和安云殿的东西还没送过去，婉姐姐帮我走一趟吧。”
言婉自己手里的活还没干完实在为难，司饰司里几乎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各司其职特别是眼前这般缺人情况下。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我待会就去替你送，你赶紧去忙其他的事吧。”言婉搁了笔说道。
絮娘得了应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片刻后又从窗下探出头来撒娇道：“婉姐姐最好了，回头我让人给你带御香楼的胭脂。”
言婉拿她没有办法，絮娘和她一同入宫这么多年都在一起，她年纪小又爱玩常常犯错，也亏的不是犯什么大错。
姜时序用手指戳了戳记档，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言婉本想让姜时序帮忙去送巾栉和膏沐可转念到承华殿的事便又作罢。
“无事，我快去快回等我回来再告诉你这些该如何分类记档，不过你可以随我去熟悉一下。”
姜时序点点头，跟着言婉一道出去。
这时，司饰走过来询问言婉关于记档的事宜。
言婉略带歉意冲着姜时序眨了眨眼睛，只得求她帮忙走一趟。
姜时序收敛情绪从司饰司走出来，准备先去承华殿，再去太后宫里，到时候可以送完东西就离开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可出乎意料的是，萧乘渊竟让李福忠直接将她带进承华殿的湢浴。
姜时序愣了下不知这是不是司饰司的规矩，只能随着李福忠进去。
她在屏风外停住脚步，目光不敢直视便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上的纹样瞧。
屏风后的身形微晃，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须臾间就听到水波晃动的声音。
半晌后，屏风后面传出声音，语气微扬听起来似乎心情甚好，“别在外面站着，进来。”
姜时序深吸一口气，捧着巾栉沐膏走到太子近前。
萧乘渊肤色偏白被温热的汤浴浸染晕出一片绯色，阖着眼慵懒的靠在池边的样子平添几分柔和。
姜时序的目光一触即离，面上滚烫，不知该看向哪里，只能轻手轻脚的将东西摆置在池边。
察觉到身后那人的动作缓慢，萧乘渊有些不耐，冷下目光探看过来，“怎么是你？”
姜时序蹲在池边听到问话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却不想踩住裙摆向前倒去，直直的滑入池中。
“咳咳。”
她呛了水，扑腾着浮出水面，甩了甩耳朵里灌的水扶在水池边缘细细的喘着气。
被打湿的衣裙紧紧的裹贴在身上，肌肤上浸润的水光若隐若现，说不出可怜和娇媚。
被甩了一身水的萧乘渊眯起眼睛，沉冷的眼底翻涌出滚烫的热意，随着喉结轻滚，他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属狗的么？”
姜时序满身狼狈，心里生出些气来没了平时的谨小慎微，大着胆子说道：“不是殿下叫奴婢进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