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悠月,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是啊,她是好大的胆子。
想必戚烨也未曾想到过,她居然有胆子一声不响的便跑了。
他难道还认为自己是当年那个非他不可的若悠月吗?
不!
她对他的感情在他误会她勾引戚墨开始,便在一点点的被磨去,戚烨在此之后对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将她的感情扔在地上践踏。
铁杵尚可磨成针,又何谈是感情?
她对他的感情已经消散,他于她又是无情,那他今日前来,又是想做何事?
他方才那般冰冷的言语,想必现在定是怒不可遏吧。
是自己作为一个附属品没有乖乖地待在府内等待着他的临幸?是她一声不吭跑了挑战到他的尊严?还是他想抓她回去更加残忍的去蹂践她的感情?
亦或许,全部都有。
她不愿再想,只是静静地看向戚烨。
戚烨的身形高大,不消几步便走至了她的身前。
他本就是征战四方的镇南王,身上有着异于常人的气魄,如今往她面前一站,说不慌张也是假话。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去牵住她的手,就在手指相触的一刹那,她一把将他的手甩开。
她仰头看向他,冷冷道:“这位大人,小店已经打样了,请您离开。”
指尖的温度突然消散,戚烨的心头猛然一震。
这位大人吗?
他心中冷笑。
在得知这个女人逃走的那一刻,他心头涌起太多复杂的情绪,他整理不了也捉摸不透。
在战场上,他布兵上阵游刃有余。而在她离去的那段时间里,他的心却仿佛被人敌人刺穿了好大一个洞,那股游刃有余的感觉瞬间离他而去。
本以为不过就是丢个女人,过两日便好了。
谁知,那些复杂的情绪不但没有任何消散,反倒是愈演愈烈。
他被折磨得日日睡不着。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一定要找到若悠月,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他想过无数二人重逢的画面,他本以为自己会愤怒,本以为自己会想掐住她的脖颈问她为何不告而别。
而当他真见到她之时,他下不去手,他只想将她揽入怀中,告诉她,他真的很想她。
是他冥顽不灵,是他不知她的好,是他不知珍惜身边人。
如今,他知道错了。
而现在,她唤他为这位大人,甚至还想将他赶出这个地方。
“悠月、本王……”
他想说着什么,却被若悠月打断。
“这位大人,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戚烨眉头紧蹙,一双大掌紧紧擒住若悠月的双臂。
若悠月挣脱不得,只得被逼着再次看向他的双眸。
他的眼中有许多的血丝,眸中皆是疲态,莫非一直未曾睡好吗…
若悠月咬了咬唇,他都这般了,她还关心他做甚。
“悠月,跟本王回去好不好。”戚烨几乎是用着恳求的语气。
他一向是高高在上的镇南王,发号施令惯了,他说话向来是命令的、是说一不二的,而今,他却在问她好不好?
呵、好不好?
不好!
只要见到他她便哪里都不好!
只要见到他,她便会想起若家全家被满门抄斩时,他都不愿意为她家说上一句话,甚至还将她囚在房中,她就连她家人的最后一眼都没有瞧见。
这件事,是她若悠月一辈子的痛。
“我不回去。”若悠月回答得斩钉截铁,丝毫不给戚烨任何婉转的余地。
“若悠月,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还是镇南王府的王妃,你身上还怀着我镇南王戚烨的子嗣!”
戚烨抓着她手臂的手越收越紧,说话声也愈来愈大。
她吃痛,忍不住轻呼了一声,戚烨立刻清醒了一般松了手。
“对,我没有忘。所以戚烨,我们和离吧,从此之后,我们一刀两断,这陛下赐的南疆红玉镯子和我楼上放着的天蚕衣衣裳全部还给你。”
她的言语是那般的稀疏平常,神情是那样的冷静淡漠,好似在说今日天气很好一般。
说罢,她便想要褪下镯子。
戚烨连忙握住了她的手。
不准,他不准她褪下镯子,和离,她更是想都别想!
温梦梦在一旁彻底傻眼。
什么?镇南王妃?
若悠月竟是镇南王妃!
难怪第一次见她之时,她身上能穿着天蚕丝,原来,她竟是有着王妃的身份……
温梦梦看着二人,不知如何是好,这明显是王爷回来追自己的王妃,而王妃本人似乎因为什么缘由不愿意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