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自信地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宴席中央,先行了一礼,而后娇软道:“妾在这里祝愿王爷与姐妹们欢愉胜意,万事可期,妾带来的是一首歌曲《但愿人长久》。”
说完,她便沉寂下来,将整个人都融入在这首歌词的意境中,随即她甜美开嗓,浅吟低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此曲一出,全场都渐渐安静下来。
便是不怎么懂诗词的白芍都听懂了几分,沉浸在主子悠扬的歌声里,遥望着高空的月亮,思念不知身在何方的家人。
团圆之夜,皓月当空,一曲相思,却又代表着美好的祝愿,令在场诸人都目露叹服。
不懂的人听懂了,听懂的人更是震惊连连,钦佩不已。
遥望向站在宴席中央深情款款唱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苏棠,雍王捏着酒杯的手不由握紧,眼底的神色也慢慢变得深沉…
这一夜,苏棠可谓是一曲艳惊四座,在后院众人心头印刻下深深的痕迹,她的才华、歌声连同美貌可谓是一战成名。
*
接下来的几天,出乎众人的意外,雍王并没有去任何人的院子,而是多在前院办公。
西小院里,刚刚吃下一碗赤豆小丸子的苏棠心满意足地抹嘴。
多亏雍王请来了章太医,给她添了许多食材份例,很多都是她侍妾身份没有的,她才能在短短几日养得油光滑亮,丰盈几分。
在感念老板的时候,苏棠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她对一旁恭敬站着的白芍问道:“雍王这几日有去过哪些人的院子?”
白芍听了,忙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自家主子:“主子,听说雍王这几日都没有去过后院,别的小院都送了汤水,就咱们小院还没有行动,您看…”
“再来一碗,端上我们去前院,”苏棠把喝空的碗递到白芍手中,心想,不行啊,刚打出的名声,总要落到实处吧,更何况那男人不常在家,此时不拼何时拼。
接过主人递来的空碗,白芍先是一愣,而后便是满眼的喜意,气势昂扬道:“好的,主子。”
这边白芍带着碗去小厨房找张妈,听说是要献给雍王的,张妈神情激动不已,盛了一碗热乎乎的赤豆小丸子,上头撒上些许秋日采集来的桂花,又另备了两三样小巧的糕点,让白芍一并提走。
这边苏棠在白果与白芷的服侍下换了一身淡粉色绸裙,头上插上一支银色蝴蝶簪,外面则是一件厚实的狐裘披风。
待白芍回来,两人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前院进发了。
出了西小院门,绕过小花园,往南边行数百米便是前院的后门。
走到跟前,白芍神情有些紧张起来,她小心地问身边的苏棠:“主子,您说咱这样过来,爷会不会生气呀?”
后院的侍妾们多老老实实待在后院,顶多也就是往前院送一些汤水,不敢逾矩。今天主子这样大胆往前院来,也不知爷会不会恼怒。
苏棠拍了拍白芍地手,安抚道:“怕什么,有我在呢,大不了被说几句,雍王也不是很凶的主子,你忘了,上次我撞到爷,爷不也没说什么嘛。”
说着两人便来到了前院后门处,苏棠说明来意,下人们不敢冒犯,一人便回去向大太监陈恭升禀报。
陈恭升本站在门外小心地候着主子,听说苏侍妾过来,要为主子送汤水,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便觉得也是一件好事。
为了京城传来的消息,主子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他心里估摸着主子对这苏侍妾似乎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遂轻声敲门,进去后,把这消息说给雍王听。
雍王本是在翻阅京城近几个月的消息,闻言放下手中的折子,揉了揉眉心,心里有些纳闷苏氏为何会过来,但想想女子娇弱的身姿,还是出声道:“请她进来。”
陈恭升原本只是试一试,却没想到主子立刻便答应让那苏侍妾进来,他也有些惊讶了。
但他也是在主子身边服侍了十几年的老手,忙镇定答应下来,转身恭迎那苏侍妾进门。
苏棠内心也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却没承想就这样顺顺利利的进来了。
*
谢过陈恭升后,她把白芍留在了前院的院子里。
陈恭升敲了敲门,示意她进去,于是苏棠便自己一个人拎着食盒推门进入。
进门是一处宽大的空间,正中挂着匾额,她不及细看,左侧有一个四折花鸟屏风,右侧摆放着案几、背后则是层叠的紫檀书架。
男人正坐在案几前,她忙向右侧走去。
雍王闻声望去,身穿狐裘的柔弱女子正艰难拎着一个巨大的食盒向他行礼,他不由蹙了蹙眉,迅速叫起,冷声问道:“苏氏,你找爷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