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筠贤醒来发现明璟和龙津都不见了,于是慌慌张张联系在衡阳的暗影。第二天,暗影从附近的县镇集结到衡阳,一方面着手调查明璟的踪迹,一方面写密信送京上报。筠贤跟着他们调查了三天,无果。弘黎命他们回京,筠贤只好带着守云跟着暗影北上。她为明璟的事情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加之舟车劳顿,在回京前就病倒了。
弘黎得知筠贤回到祥云山庄的消息,便服亲自前往,谁曾想她高烧不退卧病在床,昏迷不醒。弘黎问不了话,无法,只得离开。他吩咐高云从道:“从宫里派一个太医过来好好为她医治,吩咐下人都仔细些,她脑子要是烧坏了……朕拿你们是问。”
高云从哪里不知他怕筠贤烧坏脑子,怕再问不出明璟格格的消息,他躬身回道:“喳!”
弘黎路过明璟的院子,看着那新修建的屋檐,想起明柔大婚那一夜,她醉倒在他怀里,他在雪天抱着她时的那份悸动。他心中感慨良多,神使鬼差下就走了进去,想再去看一看那个秋千。
乾隆二年年末那场大火将明璟的住处烧了个干净,虽然照着原来的模样重建已有两年之久,但那门窗的新漆还是提醒着他终究不一样了。
那个秋千在寝居后面一角,但本应无人的秋千此刻却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这小孩儿哪里来的?”高云从奇道。
龙丹道:“听闻筠贤从南方带了一个小孩回来,应该是明璟格格在民间收养的小孩。”
弘黎走过去低头问道:“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守云不知他是皇帝,只以为他跟在南方时的管事差不多身份,也不怯他,仍坐在秋千上一边晃荡一边回道:“李守云。”
“守云……守得云开见月明,好名字,谁帮你取的名字?”
“是夫人。原本我叫李守月的,但夫人说我与她未出世的娃娃金守月重名了,硬是要我改,还说要是生了男娃娃我就得嫁给他,生了女娃娃就得和她做姐妹,忒奇怪了……”
弘黎身体一震,眼里的冰霜都不由得融化了。“当真?”他不敢置信地问。
“嗯!”李守云点点头。
“金?金守月……金守月……金守月……”弘黎持续震惊中,喃喃自语,语不成句。他一阵狂喜,心急之下增加了数倍人手去追查明璟的下落,却再也没有明璟的消息。
话说明璟和龙津双双跳下悬崖,所幸悬崖下面是条大河护了他们一命。龙津在最后一刻护住明璟的头,饶是如此,明璟还是被水面拍晕。龙津神智还算清醒,但他后背最后被白莲教的信徒砍了四、五刀,失血过多,已然撑不了多久。他在昏迷前只来得及用腰带将两人的手绑在一起,他就这样抱着她漂流在河面上。
又不知过去多久,龙津渐渐转醒,他朦胧中看见墙上有火光影子在摇曳,一个激灵就以防御的姿势坐了起来,却没想到因此扯伤后背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龙侍卫,你终于醒了!”延明端着热水进来,看到他醒了顿时喜出望外。
龙津看到是熟人才松一口气,随后想起明璟,就要下床,急道:“延明师父,我家小姐呢?”
“在里屋睡着呢,放心,她还没醒……你先躺好!”
龙津怎么可能坐得住,当下三两步就走进里屋,直到看到明璟呼吸平稳地睡着才真正放心。他跪在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呼唤道:“小姐?”明璟没有回应。
这时,延明走了进来,道:“你们已经昏睡有两日,她没有醒过……贫僧和师父当时在山间赶路,觉得口渴刚靠近水边,就发现您和格格竟搁浅在上游不远,遂把你们救了起来。此处是一山村秀才平日读书的院子,就在发现你们的地方附近,不巧主人上京赶考去了,老管家见我们可怜就借了客房给我们,还替我们找了大夫。龙侍卫你的伤多为皮外伤,大夫说假以时日便能痊愈,只是左臂伤到筋骨,即便治愈也恢复不到从前了。还有格格……大夫说她病症复杂,只大致看得出五脏亏空衰弱……孩子也没了……”
龙津握着明璟的手,力度一点一点在收紧,最终所有情绪铺天盖地而来,他红了眼眶咬紧牙关,额头抵在她手背上默默哭了起来。明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她被他的情绪所感染,躺在床上也默默地流着眼泪,同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延明看着隐忍哭泣的二人,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徒留一声“阿弥陀佛 ……”
明璟很怕白天喜再次追过来,明白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但对白天喜此人又不是很了解,她于是捏了捏龙津的手,打断他的悲伤。
“小姐!”
她半坐起来,脸色苍白地道:“龙津,那个白天喜说他的兄长为父报仇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是怎么一下子听出他是什么张太虚、王定乾道人的后人?”
龙津擦干眼泪,轻叹一口气,也不避讳延明,缓缓道:“这要从先帝说起。小姐可能不知道,先帝追求长生,曾从民间寻得张太虚道人为其炼丹。奴才听世子说过,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