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人类的意识,他放弃逃跑,将脖颈送到女友的口边。
你戳了戳抱枕鳄鳄:“要是你被咬了,我跑不跑?”
鳄鳄似乎很纠结,艰难思索了一阵,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又是我被咬?说好的不吓我了!”
被拆穿了,你不动声色转移话题:“没有啊,那就我被咬吧,你跑不跑?”
鳄鳄似乎更纠结了,思索得更加艰难,好一阵才犹犹豫豫开口:“不跑吧,我先试试能不能打赢你……”
“打不赢怎么办?”
“那就和你在一起。”
“打赢了呢?”你好奇地探头凑近他。
金色眼球中,漆黑瞳孔张开了一点,仿佛一条狭长的裂谷,看不见底的深渊。
“打赢了,也和你在一起,” 鳄鳄眨了一下金色的眼睛对你道,语气软软的,一如往常,“不分开。”
“好啊。”你笑一笑,亲了亲他。
凑近的那一瞬,微暗而闪动的光线里,你似乎看见他的牙齿变成锥形,从上颚延伸变长,几乎漫出嘴唇,一忽儿又收回成原样。
你闭上眼睛,再一次亲了亲他:“好啊,不分开。”
4、起床
鳄鳄长期与你一同起居,大部分时候,是他来适应你的作息,尽量不打扰你的休息。夜晚时,即使他睡不着,也会躺在你身边,难得安静地陪伴着你,直到你被闹铃叫醒。
如果是休息日的早上,他更加不会惊扰你。等你因生物钟自然醒来后,一睁眼,便会看见鳄鳄睁着眼睛望着你,一抹金色近在咫尺,于曦光中盈盈。
被窗帘挡住光线的昏暗房间里,他的竖瞳微微扩大,两头尖窄,中部撑开,如一只睁开的、漆黑的眼,镶嵌在莹莹微亮的澄金里,环绕在放射状散布的线条中央。一动不动地,如凝固般看着你。
见你醒来,灼灼金色动了动,鳄鳄眨一眨眼,凝固的澄金霎时流动起来,脉脉鲜活,瞬间掩盖住漆黑竖瞳微妙的不和谐感。
“唔……”你勉强睁开眼睛,看他一眼,想起今天休息,于是重新躺平,伸手抱住鳄鳄,闭上眼睛喃喃道,“再睡会……”
额头相抵时,你感觉到他微凉的呼吸,应声回答你时,他轻轻震动的胸口。你不觉将他抱得更紧了一点。
过了几息,你睁开眼睛,果然看见鳄鳄阖上了双眸。澄金被掩盖,漆黑被藏起,他安静乖巧地躺在你怀中。
你柔和了眉眼,吻了吻他的睫毛,然后与他一同沉入黑暗。
5、做饭
你刚遇见鳄鳄时,他食生食,于是你每次去河边看他,带去的也是生肉。等到鳄鳄不请自来的住进你家,进而与你同居,成为你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后,他渐渐随了你的习惯,也开始惯于吃烹煮过的肉食。
与你的口味相较起来,鳄鳄对食物的调味几乎没有感觉,无论是什么做法,加了什么调料,他都不甚关心,只对其新鲜程度比较敏感,哪怕吃白水煮肉也会很满意。由此带来的好处是几乎不需要费心给他准备饭菜,但坏处则是鳄鳄也很难做出让你满意的菜。
作为一个厨房新手,他经常会在调味时出现问题,又无法自己尝出好坏。如果你离开时,你很少让他单独完成完整的炒菜流程,以避免产出一些味道奇妙的成品,最多让他做些事前准备工作。不过当你们一同在家,你可以有效弥补他的缺陷。
“啊——”鳄鳄用锅铲挑起一根肉丝,吹了吹,送到你嘴边,见你张嘴吃下,迫不及待探头追问:“怎样怎样?”
你咀嚼了一会肉丝,在鳄鳄亮晶晶的渴望视线中,一时没有出声。
在你的沉默中,鳄鳄的眼睛慢慢暗淡下去,亮晶晶的金色星星如蒙尘雾,一点点失去耀眼光芒。
“失败了吗……”他的脑袋耷拉下来,尾巴扭来扭去,小幅度地来回摆动,鳞片反复蹭过地板发出沙沙摩擦声,声音也低落下来,“那、那我自己吃掉吧……”
难过又失落,像被主人拒绝了摸摸的大狗子。
你这样想着,咽下口里的肉丝,伸手拍拍鳄鳄的头,揉了两把他短短的灰褐色头发:“还可以,比上次进步了哦。”
疑似某种犬系生物的大鳄鱼扭动着尾巴,扭捏地悄悄瞟着你:“真的吗……”
你点点头鼓励他,接过他手里的锅铲:“当然了,我帮你调下味就更好了。”
金色星星肉眼可见地明亮起来,只是仍在闪闪烁烁,光亮犹犹豫豫:“不行的话,还是我吃吧……”
你好笑地又揉了一把鳄鳄的头毛:“没事,只是盐放少了,我补点就行,要是味道跟上次一样奇怪,那我可真没法救。”
沙沙声变得更加密集,鳄鳄垂头任你抚摸,半晌,迟缓问:“那……还有下次吗?”他眯起双眼,用脑袋朝着你的掌心蹭了蹭,“下次我会做得更好的。”
亮晶晶的金色眼睛下,你忍不住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