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
“打不过也要还手，至少证明你是勇敢的。”初芜看着他：“你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竺神柯不清楚初芜话的意思，他想了想小声说：“要是我会功夫好了，这样就不会挨打。”
初芜等得就是这句话。他这种人幼时教得应该都是君子之道，才会面对师父提议时，一副坦荡的样子，可是他忘记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各种事情，文一方面，武一方面，当他半个君子面对武时就会抛弃君子心，因此初芜开始并没有救下他的想法，她要得是那些人一点一点击碎竺神柯的君子心。
谁知，那帮货打了好久都不停手，她怕再打下去竺神柯真要死在那，才出手救一命。
能君子坦荡也能武夫狠心，这才是活下来立足的道理。
“既然知道了，下面怎么做？”
竺神柯一张嘴蹦不出来一个字。
初芜道：“师父那里有书，谁都能进。明天开始，你去挑几本适合你的功法的书，白日砍柴，晚上练。”
“如果你不听我不会再管你。伊水，”她走进，贴在竺神柯的耳畔道，“软弱者只有死路一条。”
她离开了。
竺神柯立在风中，恍然如梦。
君子骨，武将风。
他该做到这样。
他拖着受伤的身躯回竹屋，也没擦药，躺在床上回想初芜的一字一句。赵恪看到他打招呼，他也没看见。
“伊水，你怎么了，魂不守舍？被骂了？”
竺神柯说：“没有被骂，在想活着的意义，在想我以后怎么活。”
“现在这样不好吗？”
“不好。”
“那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不知道。”
“不是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有句话没说出口，像被情爱伤了，半死不活的样子。
“只是懂得了许多事情。”
赵恪挠头，真是莫名其妙，他今天累了一天，抱着枕头倒头就睡。
这一夜，总结起来不过四个字，悲欢离合。
相比赵恪的入睡速度，竺神柯翻来覆去，就算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也睡不着，他完了，满脑子都是初芜的话。他穿好外衣下床，来到了汉阳师父的藏书间。
藏书间不大，挺破的。
破到什么样子呢，瓦片掉落，木柱上还有砍的痕迹，竺神柯没来过以为里面灯火通明，谁知黑暗无比，他又现回竹屋拿的蜡烛。听说藏书间附近为防止蛇虫的靠近都洒满了百草香，定期换洒，竺神柯来得巧，闻到了，味道跟花香差不多。
当他推开木门的一刻，木门发出嘎吱一声，声音大到，幸亏修建的离竹屋远，不然能吵醒大家。
他慢慢走进去，他不知道他的眼睛看书会看到什么程度，不过想尽力一试，就如同初芜说的那般，他必须要会点功夫。烛火靠近书格，每一个格子都堆满了书，竺神柯因为被困了好几年，认识的字不多，只能从幼时的记忆里扒拉出来，往上按。
《三十六招剑法》、《四二十二找锤法》，锤法……竺神柯想象自己拿个大锤子轮，左一个右一个，算了，没等练好，他先没了。此招不适合他。
顺着一排排书看，《明太鞭法》、《太虚刀》、《飞天二十八法》，竺神柯看了一圈，发现这些书都不太适合他。毕竟找书就像在看人，是需要缘分的，有时候只看一眼书名，还没了解意思就喜欢上了。
左边的书格更大更多，竺神柯拿起一旁的架子，走了上去，他把蜡烛放一旁，随手拿出一本看了起来，上面画着小人，颇有民间话本内小人的样子，只不过这些小人手中拿着武器，一页剑指左，一页剑指右，上角还有对这个动作的释义，这字太小，竺神柯需要凑得很近才能看清。
渐渐地，他入迷了。
关好的门忽地被谁推开，他似乎很了解这里，一只手按住门的钮，门就不发出嘎吱声。他一只脚迈了进来，月色把他的影子照在地上，是一个人影，随后又关上门。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竺神柯看得昏昏欲睡，在再一次困得头磕至膝处后，他决定把书拿出去，明天砍柴休息再看；拿着书和蜡烛下了下去后他看见了地上的影子，就站在身后。
竺神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