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方振学刚从图书馆回来,正在停自行车。
上辈子宁沫看杂志上的采访报道,方振学婚姻幸福,家庭美满,这辈子不知道戴杏的诡计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总不能眼睁睁眼看着他被戴杏祸害。
方振学喜欢戴杏,也知道戴杏是宁沫的表姐,想着未来说不定都是亲戚,看到宁沫后便笑着打了声招呼:“吃过了?”
宁沫点点头,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方振学也看了出来,问:“怎么了?”
宁沫犹豫道:“我表姐……她……”
说到戴杏,方振学笑容凝滞,难道戴杏出了什么事?
宁沫:“我表姐不见了。”
“戴杏不见了?”方振学一下提高了声音,“什么时候不见的?在哪不见的?”
见方振学这着急样子,宁沫故作不解,脸上的表情仿佛在问方振学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方振学愣住,随即讪讪道:“我就是担心你表姐,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太危险了。”
宁沫像是相信了方振学的解释,说:“我表姐说今天晚上下班后来吃饭的,梁阿姨做了好多她爱吃的菜,结果都这个点了她还没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想先去她家看看,也许是她忘了今天来吃饭。”
这个年代电话还是稀罕物,还没开始普及,宁沫家和戴杏家都没有电话,所以只能去她家里或她单位。
这时方振学的母亲走了出来,听说戴杏不见后立马让方振学骑车带宁沫去找人。
她早看出来自己儿子喜欢戴杏,一方面是担心戴杏的安全,另一方面是希望方振学好好表现,争取给戴杏留个好印象。
宁沫:“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这样最好,不亲眼看见,方振学怎么可能死心。
方振学母亲:“不麻烦不麻烦,都是街坊邻居的,还说这客气话。”
……
方振学骑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戴杏家。
宁沫让方振学在外面等,她先进去问问。
方振学自然没有二话。
这时候田淑惠和戴勇正在客厅听广播,见宁沫来了田淑惠有些诧异,因为宁沫平时很少来。
“二姨,二姨丈。”宁沫问:“表姐在吗?”
“找戴杏?”田淑惠说:“她不在,什么事?”
“去年表姐借了我两件毛衣没还,最近降温了,再不还我冬天非得冻死不可。”
戴勇看向田淑惠,脸色难看。
田淑惠还以为宁沫来是给她送吃的,结果竟然是来要毛衣,她语气顿时就冷了几个度:“不就两件毛衣,你表姐都穿了这么久了,你突然要回去你表姐冬天穿什么?”
宁沫委屈道:“二姨,那本来就是我的衣服,说好是借给表姐,不是送给表姐。那两件毛衣是我爸在商场给我买的,纯羊毛的可贵了,他要是知道我把毛衣给表姐了,肯定得骂我。”
一听搬出了宁峰,本想置身事外的戴勇坐不住了。他和戴杏的工作都是田淑惠磨了宁峰好久才得来的,以后他还想从宁峰身上得到更多好处,所以暂时还不能得罪宁峰。
“把毛衣还给宁沫。”
“那你闺女冬天穿什么?”田淑惠没有戴勇想的多,她只知道吞进肚子里的东西别想再让她吐出来。
“她又不缺这两件毛衣,赶紧还给宁沫。”戴勇看着田淑惠的目光中尽是厌恶。
田淑惠看出来戴勇要发火,于是不情不愿地走到戴杏房间找毛衣。
宁沫跟在她身后走进房间,然后将刚刚在家写好的信丢在桌子上
“二姨你快看!”
田淑惠这会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看什么看?”
她顺着宁沫的视线看向桌子,一眼就看见了“遗书”两个字。
她吓得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戴勇你过来!戴杏写了遗书!”田淑惠打开信封取出信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我不想活了。
戴勇也被这行字吓得不轻,他和田淑惠谁也没注意到这是不是戴杏的字迹,也没去想戴杏为什么不想活了。
田淑惠尖叫:“都怪你平时对我们母女俩太苛刻!戴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挖了你老戴家的祖坟!”
戴勇嫌她吵狠狠推了她一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找人!”
宁沫假装着急道:“得赶紧先找到表姐。你们知道她去哪了吗?”
田淑惠哭着摇头:“她没说,只说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谁知道她竟然存了这个念头,这个冤家,她不是要我命吗!”
宁沫皱眉:“就我们几个人找起来太慢了。”
田淑惠抹了把眼泪就往外面冲,“我让街坊四邻都帮着找!”
见田淑惠和戴勇都出去后,宁沫将“遗书”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