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赛先生果然是被冤枉了,果然是因为算命太灵验所以才摊上这种倒霉事的吧。我们以后可得多捧赛先生的场。”
“可不是,你说的对啊。”
祝青禾贴着一撮小胡子隐在人群中看完了告示,颇有些心满意足。赛半仙冤屈洗刷,她的名誉恢复,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沈大人还是很靠谱的嘛,祝青禾又想起之前的场景重现,虽然最后沈无魅并没有告诉她杀害管家的凶手到底是谁,但她已经差不多猜到了。
结合岸边的圆坑和管家颅顶上的伤痕以及池壁上的抓痕,已经隐约可以想出当时的场面了。
漆黑的夜晚,那人与管家在湖边散步,管家盯着萧元洲的屋子方向有些魂不守舍,不巧这时看到扮成萧元佑的萧元洲出现,身形模糊他又心虚一时间心神慌乱神思不属,被身边的人一把推入湖中。
在那之后,岸上的人迅速趴下用手里的拐杖抵着管家的头狠狠将他按入水中,不让他有机会浮出水面,管家先前就已经呛了很多水,又被压入水面无法获得氧气,挣扎了一会之中只在池壁上留下了几道徒劳的血痕,心不甘情不愿的沉入水中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那微凉又乌沉的水面只倒映出一张苍老又仇恨的脸,那是萧老爷。
如果最后的真凶是萧老爷的话,那就十分合情合理了,他有动机,凶器又对得上。毕竟萧府中除了萧老爷的拐杖之外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对得上那个小圆坑了。
案子就这么结束了,祝青禾心中却有些沉重。萧府的悲剧究竟是谁造成的呢。
是萧老爷吗?若不是他贪慕美色纳了小妾,也不会引来那个恶毒的女人。
是现在的这个萧夫人吗,她嫁入萧府就应该安分守已,为何要蛇蝎心肠害死原来的萧夫人,之后有心狠手辣虐待萧元洲,最后恶果自食。
还与管家通奸,共同谋害萧元洲,结果阴差阳错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而萧元佑莫名其妙成为了这场对抗棋局的牺牲品,稀里糊涂的被送上了黄泉路。
真是可悲可叹啊。
案情告破,祝青禾这几日又将心思一股脑投在赛半仙的生意上,这天一早程琅来接她的时候她还纳闷她怎么来了。
程琅一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把自己之前的邀请忘了,但是他性格温润倒也不生气,只笑叹道:“表妹可忘了今日要陪我去云鹤诗社。”
一听他这话,祝青禾一拍脑门这才想起这件事,她不好意思说道:“表哥你等我一会,我去换个衣服就来。”
那什么云鹤诗社,祝青禾是从来没有去过,不过她今日就是个摆设,主要是为了帮助程琅交友在京城扩大交际圈,所以她换上一身女式衣裙,虽然并不华丽矜贵却也布料考究剪裁得体不算失礼。
祝青禾快速换好行头出了门,程琅看见她时眼前一亮,眸中划过一丝惊艳。
祝青禾倒是并未发觉,她只是觉得这穿久了男装,突然换回女装反倒是有点别扭了。
她现在活得可真是越来越糙了,没办法啊生活所迫啊生活所迫。
云鹤诗社此次的聚会地点设在了雅客居,此地正如其名,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来此相聚的都是文人雅士,一个个白衣飘飘还端着扇子看起来风雅的很。
穿过一趟宽阔的游廊,嗅着空气中清淡的檀香,这雅客居分为上下二层,男客在一层,分布在不同的雅间,也有那好结交朋友的就在大堂摆着的那张巨大的桌子上设对联等人来对。
程琅一进来就被那挂着的对子吸引了,祝青禾倒是对这丝毫不感兴趣,又有二位穿着素净的女婢引路,她便跟着她们去了二楼的女客区。
一到二楼,祝青禾就被中央那处休憩区摆放着的糕点所吸引,她客气问道:“几位姑娘,敢问这些糕点是免费可以吃的吗?”
一听到这话,领头的那个吊梢眼的女婢便露出一抹轻蔑之色,还是另一位圆脸圆眼睛的女婢笑着回道:“是的,雅客居的茶水和糕点都是免费的,就是为了给小姐公子们吃喝的。”
“姑娘可是饿了?”
祝青禾摸摸肚子,憨憨笑:“有一点。”
“那我带姑娘去吧。”
“不用不用,”祝青禾连忙摆手,“我自己可以,你们去忙吧。”
闻言那吊梢眼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那位和善的女婢脸上带着歉意:“姑娘抱歉,她就是这个性子。”
祝青禾表示无事,她便也离开了,祝青禾美滋滋的去了休憩区,慢悠悠的吃着糕点。
她现在突然觉得这什么雅客居也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