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继续问道:“沈大人,昨晚郝子铭他们是去找你了吧?”
沈无魅倒是多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祝青禾插话问道:“郝子铭是谁?”
聊了一通,祝青禾才知道,原来昨晚她和丛嫣姐妹夜聊的时候,沈无魅那边也没闲着,反而比她更精彩刺激。
而这个郝子铭,就是一直欺负方小果的那群男生的领头人。
祝青禾放下筷子,“怪不得你刚才说昨晚抓耗子了,原来就是说这事啊。”
“既然你抓到他了,是不是问出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啊。”
沈无魅看了程琅一眼,祝青禾反应过来,也是,程琅表哥还在呢,不能讨论案情。
程琅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很快吃完了早饭匆匆去课堂了。
不愧是今年最有希望夺魁的状元人选,果然勤奋。
“沈大人,我们一会还去上课吗?”祝青禾问。
“不去了。”沈无魅大手一挥,“今天有其他安排。”
本来不用去上课,祝青禾还挺开心,不过她没想到,沈无魅说的其他安排,竟然是——
“沈大人,”祝青禾拎着泔水桶生无可恋,“虽然我是编外人员,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
“好歹我们现在也是队友关系啊。”
沈无魅小心的避开了泔水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谁让你擅长这个呢,你总不能让我去厨房和那些大妈大娘的聊天套话吧。”
祝青禾震惊:“在你眼里,我就只有这个用处啊。”
沈无魅:“那没办法,谁让你算不出来谁是凶手呢。”
祝青禾无语:“算命只算未来,不算过去,你懂不懂啊。”
“所以啊,既然算不出来你就去套话吧。”
祝青禾服气,拎起泔水桶穿着后厨大娘的制服走了,没走几步又转回来把脸怼到沈无魅面前,恶声恶气道:“加钱啊。”
沈无魅抱着胳膊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眼底含笑。
祝青禾把自己头上白底蓝碎花的布帽拉下来一点,任劳任怨的把泔水桶里的泔水倒到菜圃旁边。
“哎哟,你会不会干活啊!”一个大娘尖利的嗓音喊了起来。
祝青禾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一个和她穿着一样衣服的大娘窜到她面前,她一低头,这才看见了。
“这泔水要喂猪的,你倒在这干什么?”
祝青禾指了指菜圃旁边的木牌子,上面写着“泔水倾倒处”。
大娘瞪了她一眼,抢过她手里的泔水桶,里面还剩点,“你新来的吧,年轻就是不行。毛手毛脚的,啥也不会。”
祝青禾跟着大娘到了猪圈边,看她把泔水兑进猪食,开口道:“大娘不好意思啊,我新来的,确实不太懂这些。”
大娘扫了她一眼:“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来这了?”
祝青禾一脸伤心:“我本来是有钱人家的丫鬟,陪小姐一起长大的那种,谁知道前些日子犯了些事,就被发卖了。”
“要不是我跑出来了,还不知道要被卖到哪里去了。”祝青禾眼圈泛红,双目含泪,看着实在可怜。
大娘也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命的。”
“行了,这几天你就跟着我吧。”
“谢谢大娘,您贵姓啊?”祝青禾问。
“什么贵不贵的,咱都是贱命,我姓葛,你叫我葛大娘就好了。”
“葛大娘好,我叫青青。”祝青禾痛快的自报家门。
在后厨混了一上午,祝青禾发现这葛大娘还真是个好人,属于刀子嘴豆腐心那一类人。
虽然很多时候话说得不好听,但是没有坏心思,和这种人相处比和那种道貌岸然城府深的人打交道舒服多了。
“葛大娘,我听说咱这书院前阵子刚死了人啊,还不止一个呢。”
葛大娘择着豆角冷笑:“一报还一报呗。”
“哦?”祝青禾好奇的往前探了探,“什么意思啊大娘?”
葛大娘看着祝青禾湛亮的眼神,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我和你说,后头死的那个徐家小姐,可不是什么好人,死在她手上的,可不止那个姓方的一个。”
祝青禾手指一颤,手里的豆角掉在了盆外,沾了一圈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