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5)

《红尘心蜕》选段──

《分别》

江南达人童山雷

提示:

这是笔者陆续用了二十余年时间写成的一件东西(长篇三部曲,共计一百三十万字)。虽然时下世人对种种时髦的玩意儿趋之若骛,而对这类或应属于历史的寂寞文字反应相当冷淡了,但笔者仍深信茫茫寰海中必有知音,故尔还是采用这种方式将它介绍出示。诸君有心,请关注并记住它吧!

本文选自《红尘心蜕》第一部《嘉陵之波》,标题为另加。

《分别》

……从第二天起,薛琳觉得世界变得非常古怪:父亲待他,好象忽然没有从前那么亲热了。他不再象从前那样兴致勃勃地教他背唐诗,也没有兴趣给他讲故事和叫他猜谜语,连他把自己画的画硬塞向他手上,他也只是很勉强地瞟上一眼就还给他。当然,要说带他去郊游和野餐啥的,那就更是不要去想了。总之,父亲象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从头到脚都冷冰冰的。不光是他,连妈妈和哥哥也都变得不快活起来;特别是妈妈,她时常都在长吁短叹,有时无缘无故的,眼睛里就又包上了泪水。

于是薛琳感到了问题的严重。他想,一直象这样下去,那还得了吗?因此他去问妈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妈妈很不耐烦地喝住了他。\"娃娃家,不许多管闲事!\"她严厉地瞪着他说。她还更加严厉地叮嘱他,千万不要去惹爸爸烦心。这样一来,薛琳不敢直接去问爸爸了,本来他还有点想径直去问他的。

后来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去问问薛琪哥哥。因为看薛琪那天晚上的模样,还有后来他那种郁郁寡欢的样子,显然他是懂得那件事的重要性的。于是有一天他向哥哥发问了。

\"哥,你说\''□□\''是啥?─为啥爸爸是□□?\"

薛琪当然知道□□是啥,因为老师多次在班上教过他们。不过\"为啥爸爸是□□\"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却未免显得太不好理解,更太难得回答了。他自己就正是无论如何弄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会同□□,也就是说,同党和人民的敌人,是一回事,并为此痛苦不已呀!─于是听了弟弟的话,他干脆扭转了头:

\"我不晓得!\"

\"那为啥那晚你听见他当了□□,要哭?\"

\"没有,我几时哭了?\"薛琪抵赖起来。

\"你撒谎,哥!我看见你在哭的!\"这弟弟紧追不放,还为兄长的不诚实气忿了起来。

\"……我是看见妈妈在哭,才哭的。\"

\"那你说,为啥妈妈听见这个,要哭?\"

\"这个,我也不晓得呀。\"薛琪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个借口,便顺势推托道。想了想,他接着又说:

\"弟弟,我们还小,倒是莫去管那么多了。我们还是玩我们的,啊?爸爸妈妈的事,恐怕,过过就好了!\"

也许事情真是这样,过过就好了吧,两兄弟心下都象这样想。特别是薛琳,得到了哥哥这样一种回答,仿佛心头也变轻松了些。于是他俩一个照样画自己的画,一个照样念自己的书,有时也象从前一样,或是去岗上打打麻雀,或是同村里的伙伴玩玩逮猫斗鸡之类的游戏,听见有人在背地里说\"薛唯松是□□\"这话便装做没听见,只是一心一意地等待着事情慢慢地变好起来……

伙伴们早就知道薛琳的爸爸是个□□分子了,这样的事,在村里总是传得很快的。不过,一来是松鹤岗的孩子们生性都有些大大落落的,不爱去管更多的闲事,二来薛家兄弟向来也都不讨人厌,所以过了好久,还没有谁对他们提起这点,至少是从来没有当面向他们提到。他们彼此间照样玩得很好。不仅如此,大家见薛琪在学校已是小足球队的队员,薛琳的画也越画越好了,心头还暗暗有些尊敬他俩呢。岗上的孩子们中从来就有这样一种风气:不管对什么技术,只要那技术高明,就敬重它,由此也敬重那个拥有它的人。

然而这天不同了。这天在江边捉鱼,白嘴白静美不过只是想同薛琳开个小小的玩笑,只不过是在玩笑中不小心踢破了薛琳的鱼瓶,可他没想到薛琳竟会同他认起真来,还敢顶撞他,并要他赔他的鱼瓶和鱼。于是他火了,一下子就想到了薛琳的爸爸是个□□分子,并看准了这是薛琳身上的一块痛疤,他正好可以趁机把他骂个够……

这场小小的风波对于薛琳来说已经是够大的了,因为他还从来没有同谁顶撞得那么厉害过呢。况且,白嘴可以象那样臭骂他,他却找不到白嘴家的痛处来骂白嘴,竟当着伙伴们的面被白嘴骂得大哭了起来,这,也实在是太丢脸的事!……

挨骂这天,薛琳没精打采地提着撮箕走回家来。白嘴那\"□□,□□分子!\"的骂声始终还在他耳边嗡嗡地响。他见家里人都还没回来,就从自己裤腰上取下那把拴得牢牢的大钥匙,打开了房门。掌握一把家门钥匙的权利,是今年开春后他才新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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