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回来了，那我呢，我将如何？”
念芨不太明白：“你就是他呀，你和他本就是一个人，不存在什么回来不回来的。”
“真的是一个人吗？不同的记忆经历，我与千年前的他，真的是一个人吗？”
沧珩的话落在了念芨心上，让她后知后觉的懂得了沧珩的话。
沧珩看着念芨，念芨不说话，沧珩就慢慢靠近她，低语道：“你一直以来，是把我当做真神，还是沧珩？”
“我……”
念芨支支吾吾着，眼神有些躲避，沧珩继续问道：“你也不希望现在的我持续多久吧，你也希望，那个同样叫做沧珩的真神尽快回来吧？”
“我……”
念芨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沧珩目光中满是失望：“那我算什么呀？真身凡胎吗？我现在又算什么？对于你们来说，真神和我是同一个人，可对于我来说，你们口中的真神是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人。就算我真是真神残留的一魄，一魄和一个人是相同的吗？白念芨，这些日子，你透着我，一直在期待着另一个人的归来吗？”
念芨听着他的话，心中不是滋味，她开始讨厌自己，平日里话那么多，关键时候，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沧珩叹息着，语气中多了些自嘲：“罢了，就像你们说的，待到时机成熟，真神自会归来，又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你先走吧，我赶路来此也累了，想休息了。”
念芨不敢看他，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才能宽慰他。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念芨向门外走去，一步几回头，后来轻声关了门。
沧珩一人在屋里，沉默着……
念芨回到了家里，想着刚刚沧珩的话，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都忽略了沧珩的感受，他一来大家都说他就是真神，不停地给他灌输各种东西，大家都渴望着真神再现，却忘记了他。
这样一想，念芨开始自责，开始有些心疼沧珩。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了姑姑的声音：“想什么呢？”
“姑姑，你怎么来了？”
素节看着她这一脸失神的样：“沧珩呢？”
念芨：“沧珩在我旁边那屋子里呢。”
“旁边那间？”素节想了一下，“你左边那屋子吗？”
念芨：“嗯，那间屋子不是没人住吗？”
素节：“现在确实是没人住，不过千年前，真神曾在那处短暂的居住过。”
“什么？”
念芨大吃一惊。
不会吧这么巧，真神怎么会来这里住过。
念芨完全没有这个印象，“可是姑姑，为什么千年前的事情，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那时候，我再怎么愚钝，也不至于记不住事情吧？”
素节迟钝了半会：“不是之前说过了吗？你是生了场大病，忘了些事，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现在过得好就好了。”
念芨对自己甚是无语：“可我本来就笨，还生了场大病。”
素节摸着她的头，眼中满是宠溺：“我素节的弟子，可从未有一人愚笨。”
“姑姑也不用安慰我了，煜衡仙人也是您的弟子呀，年龄跟我差不多大，如今的成就都跟我差辈了。”
素节摇了摇头：“成天脑子想什么呢？”
素节走后，念芨自怨自怜了一会，思绪很快又飘到了沧珩那里去。
夜幕降临，沧珩瘫坐着，目光呆滞。他站了起来，环顾着这个屋子，这里如念芨说的，确实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他走向一处柜子，柜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打扫的很干净。
他向下一瞥，看见了遗落在角落里的东西。
捡了起来，擦去浮尘。
是一张面具……
沧珩拿着这面具，鬼使神差般戴在了脸上，看着铜镜中的那张脸，眼神逐渐凝聚。
砰砰砰，念芨本就在沧珩屋前徘徊，想着跟他解释清楚，可却听到了东西掉落破碎的声音，她冲进了屋子。
“沧珩！”念芨大叫一声，扑在了地上，抱住了沧珩。
沧珩躺在了地上，像发了疯一般，头发凌乱，目光涣散，周围的东西碎了一地，割伤了他的手，他的脸上也有一道血痕。
“沧珩，你怎么了？我来了，我来了，现在没事了。”
念芨紧紧地抱住他，沧珩的头靠在念芨怀里，好一会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
“我去找姑姑。”念芨不知道他为何这样，想找其他人求助。
“别去，哪都别去。”沧珩艰难的开口。
念芨听他这样说，心软了下来，就这样坐在地上，抱着他。
沧珩的喘息声还是很大，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念芨，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他此时有些神志不清，但看着这张脸，他的心中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