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仇新祸(五)(1 / 2)

那丢石子的人也立于花海,一身锦缎华服,祈鲤一眼便知此人非富即贵。

但见他一手叉腰,一手抛接石子,一腔怒气不加掩饰:“李北雁,你个衰人,怎么?迫不及待要入赘张家了?”

李北雁维持跪地之姿,弓腰捡拾散落的衣物,再一件件收回包袱,从始至终神情专注,对身旁人的喊叫置若罔闻。

他气极,火冒三丈地跑上前,抓住李北雁的胳膊就要将人提起。

“文清,我知晓你心中有气,但万不可迁怒疏影。”他立稳,拍落包袱尘土,抬眼却见身前人满面愁容,眼含热泪,泪水在眼眶中来回打转。

“疏影疏影,叫这么好听?我是你弟还是她是你弟?”他抬袖抹泪,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李北雁心生怜爱,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劝慰道:“我与疏影必无可能,不用担心,快走吧,母妃该等你等急了。”

他发火:“我呸,她才不是我母妃!”

“嘘,此话绝不可在外胡说。”

祈鲤正看得一头雾水,一道金光突然罩上谈话的兄弟二人。她立刻认出这金光来自何人,连忙提剑冲上去,高声警告:“你们俩快散开!”

那二人却似耳聋了般纹丝不动,直至身体四分五裂,被头顶金光一并吸走。

洛当春拎着一面铜镜徐徐现身,脸上总算没了笑容,同祈鲤与他初遇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他舍弃了小皇帝的外皮,身着简单干练的黑衣,脑后高梳马尾,袒露出他本来的面貌。

祈鲤今日穿的是也是黑衣。

二人相对而立,一人持剑,一人举镜,谁也不退让。

她打量他,心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人。

洛当春分明拥有高挑挺拔的身量,一张脸却艳若桃李,眉宇间的少年气息也利落干净。

哪怕他此刻双目阴沉,面显不悦,整个人仍极具蛊惑性,往人前一站,就似那恃宠的贵公子一般人畜无害。

他先发制人:“把东西还我。”

“什么?”

祈鲤不解。

见她一脸疑惑,仿佛当真事不关己,洛当春险些捏碎手上铜镜。

他皮笑肉不笑:“天下第一剑修蠢笨至此,我也是头一次见识。”

再一次听到这句话,祈鲤心头火瞬时直冲脑门,早把三清平日里教导的“以静制动”四字真言抛之脑后,当场举剑朝他奔来,甚至扬言要把他斩杀于此。

洛当春就等这一刻。

果然,还不等祈鲤近身,一股强大的吸力迎面而来——竟是想吸她入镜。

好在她剑术精湛,当即卸掉手中木剑,使其跃上空中脱离吸力,再赶在她被吸入之前一剑击碎铜镜。

镜面发出咔嚓声,与之一同破裂的还有洛当春的表情。

铜镜掉在地上碎了个彻底。

“叫你算计我!”她猛地一扑,便将人压倒在地,扭着他衣襟质问,“说!你们魔贼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洛当春碎了铜镜本就烦心,祈鲤还不依不饶,一会儿称“天下无辜百姓”,一会儿斥“可恶的魔头”,明明只有她一人在自话自说,却生生闹出鸡飞狗跳的聒噪氛围。

他一对长睫扬起,睫毛轻颤,不耐道:“我不是魔。”

他又不是魔,他怎么知道这帮魔想干什么?

祈鲤当然不信,坐在他身上思考了片刻,倾身靠近,定定与他对视,一如二人之前在李北雁神识中的目光之战。

但这次祈鲤却怀着探究其真心的目的——张水寒曾说与一人认真对视一刻钟就能得知他心中所想——她倒要看看这厮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满嘴胡话。

其中,胡话指否认自己罪大恶极的魔身以及嘲讽她“天下第一剑修”名号两件事。

洛当春不清楚她的想法,只奇怪这人怎么忽然安静下来,转而盯着他脸瞧。

正巧他乐得清闲,便也无谓地回望她。

祈鲤看了又看,看得眼睛酸涩,也没看出张水寒所言“心中所想”在何处,寻思着还是先将人绑出去让那群仙门长老自己琢磨吧。

恰时,身下少年反常地移开了目光,抿着唇,不说话,也不再与她对视。

祈鲤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误以为是“心中所想”露出端倪,于是又积极地挨近他,甚而距离更近。

“你为什么不看我?”她很好奇。

洛当春心头躁意如火苗般摇曳着。

他想将人推开,奈何他与祈张兄妹神识一战就已将刚获的魔力耗尽,如今精疲力尽。

所以他只能自己撇开视线……

女孩的眼睛晶亮非常,似那倒映晨曦的两汪春水,时时刻刻盛满光。

去避开这对眼睛。

得不到答案也看不出所谓“心中所想”,祈鲤有些愤愤不平,想着等她出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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