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寻找,赵灿在一巷口,见到了怪人。出于好奇,她凑上去,追问道:“你在说什么生?什么亡?”
怪人看看赵灿,半晌,才木讷讷地说:“你想不想听故事,听故事要付钱?”
赵灿从香囊中取出一个金币,怪人正要接过。这时跑来一个小男孩,脸上脏黢黢的,看上去约么八九岁,眼睛如黑曜石般好看,他一脸倔强地说:
“我也想听。”
怪人道:“听故事要付钱。”
小男孩低头:“我没钱。”
怪人道:“没钱就不能听。”
赵灿想快点听到故事,对怪人说:“这一个金币够我们俩人听的,你快说吧!”
谁想,那怪人却道:“再来一个。”
赵灿有些懊恼:“这一块金币相当于十吊钱!”
怪人痴痴傻傻:“我只知道一人要收一块小圆饼。”
赵灿说:“我的圆饼是金子做的,不是一堆破铜烂铁制成的。”
见小弟弟扭头要走,赵灿不知怎的,隐隐懂了恻隐之心,从香囊中又取出一枚金币,给那怪人,招呼那个小男孩:“小弟弟,快过来听。”
小男孩眼睛霍地亮了,跑了回来。以往没人理他,有人理也是拒绝、嘲讽、谩骂,各种刺耳的声音。
怪人说:“先说好了,这是一个传说。”
“西北深山,云烟缭绕。深山脚下多的是豺狼虎豹,凶狠的很,所以百年间无人敢涉足,主动找死,世人认为这是一座危险的荒山,不会有人居住。但实际上,半山腰有一部落世代居于此。”
怪人像是在背诵,时而流畅,时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时不时还要停下想想,继续道:“部落名叫聃丽,聃丽部落的人能驯服野兽,再凶猛的动物经他们之手也会温顺如猫,就是这个聃丽部落,出现一个极为可怕的大魔王。”
“大魔王杀光了部落?”
赵灿问,她看过的传奇话本都是这个套路,动物成精,然后反咬一口。
怪人道:“既是也不是,因为大魔王是个人。”
“人?”赵灿惊呆,“人怎么会成为魔王呢?”赵灿突然想到,“你说笑面生,天下亡……‘亡’不是灭亡的‘亡’,而是大魔王的’王’……笑面生、天下王,你是说大魔王会统领天下?”
怪人呜呜地点头,凸出的大眼珠子荡荡摇晃,他高兴,终于有人能听懂他所说这句话的含义了。
“大魔王的母亲是一个妖怪,会吃人……”怪人话未说完,就被小男孩打断了,“你胡说。”
赵灿拿出大姐姐的姿态,耐心哄道:“小弟弟,我们先听他讲完,可好?”
小男孩憋屈地点头。
怪人接着说:“大魔王的母亲是一个妖怪,她一笑,脸上顿时出现两张脸,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见人怕。一个小孩活活吓得咽了气,部落族人心善放火烧死了他母亲,看他还是孩子,留他一命。”
小男孩道:“哼,他们哪里会存这种好心,部落里的人一个赛一个的心黑,大魔王的母亲帮了他们那么多忙……”
赵灿无法,笑道:“你的版本,一会姐姐再听你讲好不好。”
小男孩不情愿地撇撇嘴。
怪人继续说:“当时大魔王年少,交出了家传的《笑面术谱》。大魔王称母亲就是练了这种歪门邪道,才变成妖怪的。部落族人认为他唾弃邪术,该邪归正。半年后……”
赵灿道:“半年后怎么啦,别停呐!”
怪人道:“你见没见过另一个自己,与你长的一模一样的自己?”
“镜子里。”
怪人摇摇头,“一个活生生的,有人气的,另一个自己。”
赵灿感觉怪人这时候看上去不太傻,但他的眼神确实像一个傻子,道:“你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我可是付了钱的,你再不说,我要把我的金币拿回来了!”
一听要收回金币,怪人连连甩头,心里嘀咕:自己敞开了一点题外话,就被这样指责,那个臭小不点打断多少回了,她也没说什么。
“大魔王当着众人面,众目睽睽之下,几个眨眼地回合,随便化作了七个人,身形样貌与所防之人一模一样,真假难辨。”
赵灿哈哈哈哈哈哈狂笑,“大魔王是不出如孙悟空,会七十二变……不好听,一点都不好听……大魔王是不是还能变成蚊子苍蝇……你要讲的,我都猜到了……”
赵灿沾沾自喜,小男孩喵了一眼她。
怪人吭吭哧哧,不知如何接话,想了半天,勉强能把话说利落,道:“孙悟空七十二变,变物还凑合。若说变人,也只是头和脸变,身子不变,孙悟空还是一身黄毛,两块红屁股,一条尾巴。大魔王化作男人、女人、老的、少的,不带一点含糊……笑面术最厉害的地方在于,想取代一个人,轻而易举。大魔王对众人说:‘烧死我母亲的在场诸位,老子定会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