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那只邪祟的功力不浅,完全可以伤他,可是照那邪祟的举动来看,好像只是想把他吓走;再者,那邪祟应该也能看出他这人不行,如果他是个厉害的,早在那邪祟靠上来时就能分辨出其到底是尸气还是邪祟,然后以绝妙的身法配上爆出的灵力将其一手擒住。都看出来他菜了还不向他动手,估计那邪祟是意外闯入,并不想惹事。
这是好事,但也不好,这正好说明尸气的事他还得再查。
凌辰看着走在前面的周矜时,心道这小子一看就是个上进心重爱逞强的,也不知道周家怎么想的选了这么个人来。届时真遇上什么大佬级别的邪祟,这小子若仅凭一腔热血勇往直前,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目前只查过艺术楼,还有好几个楼要逛,凌辰想,还是得把他支开才行。
“走吧,我们一起出去,你晚上住哪?酒店还是宿舍?”
“出去?”周矜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还有好几个地方没看?”
凌辰心里一阵叹息,面上却也是奇怪道:“你不是来查尸气的事吗?现在事发地点都看完了,除了那只不见踪影的邪祟,还有收获吗?”
周矜时默了半晌,道:“来前,周家给了我几个可疑的地方。”
凌辰看他道:“还有什么地方可疑?赵家可是什么都没和我说。”
“艺术楼北边的国际学院,南边的综合楼,东南方向的外语院,还有市里的医学院。”周矜时扫视了一圈四周,说,“按这一块儿的风水格局和地脉分布来看,除了医学院,这几个地方都和艺术楼气脉贯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倒也没几个地方,这个校区总共有八个院,已经逛完一个,周矜时若还想逛三个,逛逛也无妨,剩下四个他可以等周矜时回去后自己来。
他说的确实不错,只不过凌辰隐约猜想,这事没这么简单,越是看似有问题的地方,反倒越安全一些。
果然,他和周矜时逛完那三个院,也没再找着一只邪祟。
周矜时看上去有些泄气,但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他也没在外面多留,回了酒店。凌辰本和他一道,和他分开后又转而进了学校里,去看剩下那四个楼。
他逛到凌晨三点,什么收获也没有,再有两个小时就到了他那阵法最快能被破开的时间,凌辰又等了一个小时,遂挖出他先前埋下的竹签子,破了阵法。
明天,准确来说是今天,就是新生正式入学的时候,九月三号就开课了,他必须将阵法拆去,放里面的邪祟出来,也是避免再有邪祟被困进去。不然到时候若有邪祟进来,因为出不去而开始发疯,受伤的就会是这些普通学生和老师。
校园里面毫无异常,让凌辰无从下手。
九月三号这天,天降大雨,凌辰在苦练三日电动车技后,在今天一手撑伞,一手骑车,是对自己车技的重大考验与突破。路上本来就滑,他又逆风而行,靠着常年健身得来的臂力才能让伞不被吹飞,雨水和汗水糊了一脸。
再帅的人在这种境地下也是落汤的花公鸡。
屋漏偏逢连夜雨。凌辰骑着骑着,忽然觉得车后轮一摇一摆,有种轮子随时要飞出去的感觉,然后他的小电驴就开始频频打滑。凌辰在风雨中勉强把车停在路边,撑着伞下来察看后轮,后轮比前轮稍扁,轮胎已经因为没气而脱轨。
凌辰头发和衣服基本上都湿透了,正寻思着该如何应对,手机又响起来,他用脖子和肩膀夹着伞柄,在背包里翻找手机。来电的人是赵天龙,他按下接听键,又把通话音量调高了几格,道:“喂,有事?”
“没啥,想着你今天开学,来问问你,上学的感觉怎么样啊?”电话那头的赵天龙笑着说。
“不怎么样。”凌辰看着面前的瓢泼大雨,说,“雨天应该开车,你推荐给我的小电驴不太适合在雨天用,尤其是这种暴雨的日子。”
“咋?没穿雨衣被淋了,还是技术不行骑车摔了?”
“没带雨衣,只带了伞,确实被淋了。摔倒是没摔,就是车好像爆胎了,坏在半路。”
其实他的灵力可以用来避雨,只不过他舍不得用,而且周围有人,被人看到不好。
赵天龙“啧”了声,说:“原来是这样,那你挺倒霉的。你要是懒得,就把这车扔在那儿,然后打车或者走回去,天晴了再买一辆;要是还想挽救一下你人生中第一辆小电驴,就打开手机搜附近门店,打电话叫人来补胎。”
“知道了。你打电话过来,就没别的要问的?”凌辰说。
“那你有没有别的要说的?”
凌辰就说:“没有,什么收获也没有。我在学校布了个阵法,结果就抓住一个意外被困进来的邪祟。如果引来尸气的正主是邪祟,那它可能没来;或者干脆就不是邪祟,而是人。周家也派了个人过来,那人水平应该没比我好到哪去。这么一说,如果对方是人的话,极有可能潜伏在学校里头,你让我来学校里是对的。”